蘇婉汐情急,忙問道:“皇上如何處置趙嬪?”
“趙嬪?”龍炎帝經她這一提,方才想起還有趙瑾兒的事,蹙眉思量了一會子,抬首看看二人,倒是有些為難了。“趙嬪入宮許久,她兄弟做的事情遠在邊關,她如何知道。”
蘇婉汐臉色一變,聽龍炎帝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處置趙嬪了,她正要開口,蘇婉檸卻搶先一步,道:“皇上所言極是,所謂勿枉勿縱,犯事的是她的兄弟,與趙嬪無關,若依嬪妾之見,皇上隻處置通敵之人即可,其餘無辜牽連的,實在不該……”
話至一般,蘇婉檸瞧見龍炎帝怔怔地盯著自己,才驚覺失言,立即下身請罪,“臣妾妄議朝政,罪該萬死。”
蘇婉汐見龍炎帝變了臉色,暗道蘇婉檸亂來,可奈何自己與她同來,皇上必定以為是一個心思,便隻好同著下身請罪。
“你兩倒是大方。”龍炎帝默了許久,方才將蘇婉檸扶起來,又叫蘇婉汐也起來,歎口氣,才道:“前頭朕訊問了朝中大臣的意見,蘇老不便說話,唯有劉老一人為趙家求情,而朝中人皆是要求嚴懲,甚至有人要朕滅門。”
見龍炎帝並未生氣,蘇婉檸鬆口氣,小心翼翼道:“殺人不過添生罪孽,隻會令天下百信寒心,皇上即便不顧念趙妹妹與你的素日情分,也要顧念百年之後的名聲。”
龍炎帝拍拍蘇婉檸的手,又看看蘇婉汐,含笑道:“就衝你們二人同氣連枝,朕便答應你,赦了無辜之人。”
如此,蘇婉汐想殺趙瑾兒是再沒可能,唯有暗中狠狠瞪了蘇婉檸,待出了上書房,方才將她拉到一處僻靜的,劈頭就罵道:“蘇婉檸,為何你要一次次壞我好事,蘇家出事你能有什麼好處?”
“沒有好處。”蘇婉檸淡淡回道,“但是我也沒有想過讓蘇家出事,貴妃娘娘為蘇家和大哥哥的心,我同樣也有,該死的隻是通敵之人,何必牽連了無辜的人?”
“你現在倒是仁義了,可知道留下那些人,將來若尋蘇家麻煩,你去善後嗎?”蘇婉汐時怒不可遏。
“所謂種善因得善果,貴妃為何就不信人心本善呢?”蘇婉檸蹙眉看著她。
“嗬嗬,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蘇婉汐突然陰笑起來,“這些年你做的缺德事還少嗎?”
蘇婉檸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我做的再多,也是她們先惹我的,蘇婉汐,你捫心自問一下,趙瑾兒若因她的兄弟牽連而該死,那麼你呢,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總有一日,我會一樁樁一件件地與你清算。”
又過了十日,蘇府突然傳來了消息,蘇軒昂還活著,並且已經安全回到蘇府。
這個消息,無論對龍炎帝還是蘇婉檸,都是喜事。
蘇婉檸閉了閉眼,她就知道,上天不可能待她這樣不公平的。
“大哥哥是如何死裏逃生的?”蘇婉檸激動拉著龍炎帝的手問道。
“他中了埋伏後滾落山崖,幸而被一群經商的人救下,見他身著戰衣,本要送他回軍隊,可那個時候老十的軍隊已經開拔,商隊的行程又不能耽誤,蘇軒昂又得知他們要到炎都,因此便隨著商隊回來了。”龍炎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如此,蘇婉檸又詢問了細節,待龍炎帝走後,迫不及待去了弦月閣,將消息原原本本講給了林月湄。
林月湄此時早已經積勞成疾,在床上躺了數日,聽得這個消息,一時間喜不自勝,激動的又咳出兩口血,嚇得蘇婉檸忙叫來了竹素。
竹素檢查後,凝眉道:“娘娘的身子眼下已然透支過度,切不可再大喜大悲。”
林月湄隻為蘇軒昂高興,哪裏聽得進去,又拉著蘇婉檸詳細問了細節,方才算是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