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紫霞撓撓頭，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二人很快便到了滿霞宮，自林月湄死後，蘇婉檸一次也沒踏足這裏，一來是協理六宮後便忙碌了，二來也是怕睹物思人。
林月湄去後，星雲便就近跟著周縷，與巧兒一同服侍。
周縷神智時好時壞，有星雲在身邊，蘇婉檸也放心不少。
此刻星雲正著急地候在門口，見蘇婉檸來了，忙迎了上來，“小主可算是來了，快去看看周貴人罷。”
見星雲如此著急，蘇婉檸心知不好，“可請了竹素來？”
“大人已經在裏頭了，隻是說讓請小主來。”星雲道。
聽見院子裏頭傳來嘈雜聲，蘇婉檸疾步進去，正看到周縷身穿長襖，赤腳在院子裏奔跑，巧兒並幾個丫頭追在她身後。
轉眼一瞧，竹素立在廊下，一臉擔憂。見了蘇婉檸，忙迎了上來，“小主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蘇婉檸皺眉看著被幾個丫頭按住的周縷，六七月的天還穿著襖子，且不說是否合事宜，人如何受得了？”
竹素道：“周貴人的神智，隻怕已經錯亂了。”
周縷被按著，巧兒強硬脫去了她身上的衣服，蘇婉檸忙讓送她進屋去。
“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嗎？”周縷變成這幅模樣，蘇婉檸於心不忍。
“許是小主鬱結難解，才會導致病情越來越重。”竹素道。
蘇婉檸想了想，問道：“此事旁人不知道罷？”
竹素道：“目前隻有滿霞宮的人知道，隻是周貴人這樣，遲早會出事，還請小主拿個主意才是。”
蘇婉檸沉眉，她此時也沒有了主意，若是被別人知道了，周縷難逃冷宮的命運，何況龍炎帝本就懷疑她和周昭的事情有關聯，此刻早已經對她沒了信任可言。
默默想了片刻，蘇婉檸喚來星雲，囑咐道：“吩咐下去，誰要是敢走漏半點風聲，本宮唯她是問。”
星雲應聲，蘇婉檸又在外頭看了看周縷，突然想起了秦思思的狀況，將竹素叫去了外頭，輕聲問道：“大人如何區別真瘋還是裝瘋？”
竹素愣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輕聲道：“瘋癲之人的狀況雖能假裝，可卻改變不了自己的脈象，瘋者，情緒時常處於激動中，導致失去了基本的常識，通過探脈便可知道。”
蘇婉檸沉眉，竹素這樣說，周縷便是真得瘋了，可當初秦思思也是有太醫檢查了的，為何就逃過去了?
“大人能治好她嗎？”周昭的死，令蘇婉檸心中充滿了愧疚，她再不能眼睜睜看著周縷這樣下去。
竹素為難道：“若是疾病，尚有藥治，心病亦有心藥醫，唯獨這瘋癲之症，隻看個人造化。”
連竹素都無能為力，蘇婉檸隻覺得一陣失落。
紫霞安慰道：“小主盡力罷了。”
蘇婉檸歎口氣，又細細囑咐了星雲與巧兒一些事情，方才離去。
蘇婉檸為周縷的事情耿耿於懷，回到清雲宮仍舊不能釋懷，讓紫霞搬了椅子，在廊下愣神。
如此三兩日相安無事。
這兩日蘇婉檸隻覺得疲乏，晚上又總是做些不知所謂的噩夢，白日裏便沒有精神，也不常在外頭走動。
倒是有妃嬪有意要巴結，常來宮裏叨擾，蘇婉檸皆見了，又陪著說話，更是累了。
紫霞勸蘇婉檸多歇息，那些妃嬪能不見便不見了，蘇婉檸道：“無論哪方麵我都比不上蘇婉汐，如今她才被解除了足禁，自然處處小心翼翼，隻等她站住了腳，到時候我就沒機會了。這些妃嬪都在觀望，看我二人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