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舞聽著陳翊的話語,一陣失神。
她像是不明白,陳翊到底有何等勇氣,膽敢口出如此狂言。
天大的能耐,他陳無敵,如今終是金丹境。
雙拳可敵四手,可一人,當真能夠抗衡所有天地,世界。
即便是一時之勝,那也不過是毫無意義之事。
各界通道,遲早會大開,那些在各個天地內都要屹立在巔峰的強者,也遲早會降臨。
他陳無敵,庇護的了眾生一時,庇護的了眾生一世?
這個世界,眾生如螻蟻,他陳無敵一人,又怎能夠庇護的了七十億人。
陸遊舞的腦海中,念頭紛起,她回過神來後,再看向陳翊。
隻見陳翊噙著淡淡的笑容,那一雙眸子,仍舊熠熠生輝。
“我不認為你陳無敵,是愚鈍之人。”
“話已至此,我已無需多言。”
陸遊舞轉身,便要離去。
她知道自己所思慮的一切,陳翊都明白。
隻是陳翊明白一切,仍舊做出如此選擇,口出如此狂言。
或許,這便是陳翊的抉擇,他陳無敵的路。
可當陸遊舞踏步離去之時,她忽然出聲,“可你庇護的眾生,也未必感激你!”
留下一句話,陸遊舞便是轉身離去。
陳翊仍舊靜靜而立,他嘴角那一抹笑容逐漸散去。
回首間,虞夢姿也已經起來,她披著月光,望著陳翊。
她和陸遊舞,似乎也是相同的念頭。
“她也並無錯。”虞夢姿望著陳翊。
“這世間,生者難,死者寂,善者難,惡者易。”
“正路難修,邪路速達,大道難修,小道易成。既然心有安定,向道而行,又怎會在乎其他?”
“天地萬險,山嶽自存,任洪水滔天,天雷滾滾。”
“我依然在,一人,一山。”
陳翊輕笑著,虞夢姿也不再言語了,她知道陳翊早已經心意已決。
陳翊望著此間明月星辰,隨後踏步,入乾坤峰中。
百日歲月,也不過眨眼即逝,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如虞夢姿、陸遊舞所言,諸天各界強者,生靈,不會易與。
他隻有一人,便自當更艱難。
……
時間過去,陳翊踏盡各天地通道入口,力壓眾強者,甚至不惜下殺手的事情,更是早已經席卷了所有蒞臨者。
天宮所在,那一方宮殿中,天界所在,再有人蒞臨。
此人與蔣天將不同,他第一時間尋到了楚媚。
二人有寶釀為伴,談論這天地與天宮。
“天宮下,也有四州,眾生過三千萬?”楚媚的臉上有些驚訝。
“自然是,仙人之子,也有凡胎,不是每一人都適合修仙,即便天界靈氣濃鬱,也會有人自甘平凡,數千年過去,子子孫孫自宗族,門派,國家。”中年人扶須而笑。
楚媚輕吐一口氣,不過轉念一想,卻也符合常理。
修仙之路本來孤苦,不僅僅要麵對人禍,天災,還包括各種苦修,如此之路,也並非所有人所求,也並非所有人都會選擇。
做凡人一世,百年內縱有憂苦,可大多數,也是平安喜樂。
“我聽說,你與那龍池山陳祖十分熟悉?”仙風道骨的中年人輕抿一口寶釀,眼眸望著楚媚。
“認識,未必熟悉。”楚媚淡淡的望向來者,“盧天將,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你又何必拐彎抹角。”
“你太警惕了,看來,那陳無敵你很在意。”盧天將輕笑道:“別緊張,我也不打算加害他。”
“張少風因他而死,這筆帳,天宮早晚會清算,但不會是我來動手。”
“他能夠力壓蔣天將,能夠殺張少風,我動手也無把握,所以我自然不會對他出手。”
盧天將聲音平和,話語也讓人舒適。
楚媚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並未再反駁。
她是天宮之人,也是天宮的修士,但不代表,她能夠左右仙宮。
說到底,她隻是元嬰,何以左右仙宮這樣的龐然大物。
“我隻是有些奇怪,他一介金丹境,到底哪來的這個膽子。”
“他登臨各天地門楣,狂妄自大,也得罪了所有人。”
“一隻螞蟻,得罪了象群,對這一隻螞蟻又有什麼好處?”
盧天將似乎有不解,沉吟發問。
“他也並未想要得罪象群,或許這一隻螞蟻,隻是想要護住即將被象群踏碎的蟻巢罷了。”楚媚也借此回應,陳翊其他的心思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