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我的親人們都死了,再也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了。。。”一名叫做楊玉安的年輕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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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時間受到啟蒙教育的大多數人,不可能在麵臨危險鐵與血的考驗的時候選擇跟著自己走,這張立新其實是早就有所預料到的。尤其是在保定、河間這樣雖然也有過強兵,但向來不以民風彪悍著稱的地方。然而,深重的壓迫乃至這個對於下層絕不友好的時代,終究還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哪怕在這樣的地方,仍然能有估摸一成左右的人選擇站出來看,並且能夠通過最初簡單的考驗,這就足以讓張立新感覺到欣慰了。
同樣有過臨陣帶兵經驗的李義,並沒有把這四十多人看的過高。私下裏悄悄對張立新說道:“將軍不要報太多希望。我看這四十多人裏,恐怕也有一半以上是經受不住真正血戰的考驗的。如果到時候真的遇到硬仗,不要說這些人,就是隊伍內的一些人也有可能離開。。。”
“這些我明白!”張立新並不急躁。因為早就有過認真的思考:要走不一樣的路,就必須如某句話那樣:“寧要好梨一個,不要爛梨一筐。”如果自己的核心隊伍過於龐大混雜,別的不說:單是夜行甚至各種行動中的隱蔽性和靈活性就沒有了,這還是次要的。戰鬥力以比較高質量發展和繁衍也有其自然而然的規律,別的不說:如果人手太多,那自己連同王巍等四個人就不能做為軍官的角色比較鞏固的掌握隊伍了。。。
攻克河間中屯衛千戶所營城之後一整天的時間裏,之前俘獲的匠人也沒有閑下來。在張立新乃至郭木工在內隊伍裏有了一些經驗之人的協助下,除了重整鐵器、備製更多的鉛彈石彈、製造稍大規格的投石機之外,還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一天就利用那些繳獲的火藥改造了十件左右的“柺子矛”。
這種張立新依據實戰經驗製作出來的“柺子矛”隻有七尺大概兩米四左右的長度,對於沒有太多槍術經驗的人是個最適合散兵戰的長度。實戰中惶恐之下經常有很多並不精銳的新兵握槍不牢、出槍也根本沒有多少攻擊力。而如果有類似刺刀步槍那樣的把手則完全不同。同時對於太差的兵還可以將前後把手以小繩栓在雙手腕子間,以防惶恐之下的各種可能。
然而,僅憑上述是根本不足讓張立新覺得這四十多個“小浪淘沙”出來人麵對真正意義上的強敵的情況下能發揮什麼作用。剛剛成軍的“烏合之眾”同真正意義上像樣武裝的區別張立新太了解了。至少最前麵的人十副或者更多的鎧甲+護持矛之手的盾牌是十分重要的。甚至這樣也不保險,也有一觸即潰的可能。於是這柺子矛每個至少安裝了三個“倒火箭筒”:如同這年代火藥火箭的側筒一般。前麵有火繩撚子,聯結著手指的引線從後一拉,就可以把三兩以上的火藥外加二兩沙石屑噴射出去,至少能把攻擊距離延長到矛尖一丈以外。。
太弱的兵,哪怕柺子槍上有三個隨時可以發射的噴筒,後麵還有可以倒過來向後一拉就開火的“兵器銃”,張立新也沒打算這些人能夠“肉搏定勝負”,能夠對對方的散兵起到最基本的遲滯作用,接戰幾個呼吸之內可以憑借噴筒不潰敗就算不錯了。
也就在張立新再一次陷入繁忙的備戰之中的死後,二月初一,河間中屯衛千戶所遭遇不明賊寇襲擊的消息也傳到了數十裏之外的府城乃至臨近的營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