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衡不經意的抬頭，瞥到季錦川給沈悠然和季諾一人剝了一個蝦放進碗裏。
沈悠然夾了菜給他，衝他彎了彎唇，麵容溫靜柔和。
季紹衡隻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刺眼，現在他也有女兒了，不過好像還差個女人。
飯後，一行人坐進客廳，傭人上了茶水。
季錦川吩咐趙媽：“把諾諾和方思彤帶到樓上去。”
趙媽應了一聲，帶著季諾和方思彤上了樓。
管家也很有眼力，不等季錦川吩咐，就把其餘的傭人遣退了下去，隻留自己在客廳伺候。
季錦川雙腿交疊而坐，看向單人沙發上的季紹衡：“你把人帶回來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季紹衡還在為白天的事情生氣，不想跟他說話，但又不好不搭理，口吻漫不經心的道，“養著唄。”
他說養著，那意思就是要讓方思彤回季家。
季錦川的眼瞼突突地跳了兩下，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你確定彤彤能接受的了？”
季紹衡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是她爸爸，這是事實。”
季錦川抿著薄唇：“你還記得諾諾剛知道悠悠是他媽媽的情形嗎？”
季紹衡愣了一下，回想起那段時間，季諾可是很不待見沈悠然。
他低下頭去，盯著手中熱氣嫋繞的茶水凝眉沉思，片刻後抬起頭來，問向沈悠然：“諾諾是怎麼認下你的？”
沈悠然淡聲道：“我們的情況不一樣。”
方雅卿一直很忌憚他，想要逃離他的身邊，所以她不可能回來。
方思彤從小到大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她不回季家，方思彤肯定不回來，所以不會認他這個爸爸。
季紹衡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有什麼不一樣，不就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嗎？”
季錦川接了話：“除非你讓方雅卿也回你身邊，方思彤才有可能接受你。”
季紹衡看著他冷笑，意有所指的道：“你要是怕我有什麼想法，我可以搬出去住，沒事不回來，你用不著給我塞女人。”
季仰坤和謝素齡聽的一頭霧水，但沈悠然和季錦川卻是心知肚明。
季錦川微擰眉峰，但沒有惱怒，麵容仍舊寡淡：“你沒有考慮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魯莽的把方思彤帶回來，你這樣分開她們母女，她不但不會認你，還有可能會討厭你。”
“當初諾諾也討厭大嫂，結果呢？”季紹衡根本聽見進去任何的話，“他現在還不是喊她媽媽。”
沈悠然微微皺眉，再次重複：“我都說了，我們的情況不一樣。”
季紹衡的語氣有些衝，但和她說話時，盡量放緩了聲音：“有什麼不一樣的，你說清楚。”
沈悠然輕抿了下唇：“你大哥希望我回來，他在我和諾諾之間做橋梁，而你和方雅卿，你應該知道她有多想跟你撇清關係。”
季紹衡兩手一攤，說的十分輕巧：“那就由你們告訴彤彤，我是她爸爸不就好了嗎？”
沈悠然跟他說不清楚，幹脆端起茶水喝著，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