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地鼠頓時有些慌了。
這還是第一次!
會遁法的人族方才他已經殺了三四個,不乏有高它一兩個境界的猛人,但那些人雖有些難纏,卻沒有像現在的情況一樣的例子。
那個消失的人族像是憑空遁去一般無跡可尋,如同他從沒有來過!
它有些想不通,那個人族是怎麼逃脫照人境的法則威能的?
到手的戰功飛走,它不禁有些不甘心,自己明明就差一個死人頭就能從小校晉升驍騎,到那時,自己便再也不是無名小卒,說不定一路高歌平步青雲,旗門祭酒,折衝校尉偏將軍……
大王的賞賜不斷,它便從此走向鼠生巔峰,醉掌兵權肆弄朝野!
嗯……若是再娶個族中白富美,朝夕恩愛那更是極好!
這個夢想契機的第一步卻被那個人族打消了,如何不讓它窩火!
該死的人族!
鑽地鼠不禁又罵了一聲,舉起照人鏡子轉著圓圈又是一通亂照,在照向天空時,照人境驀地發出一抹黑光。
這是照到人的反應!
雕滿紋飾的圓形古銅鏡框中的黑光緩緩散去,緊接著鏡麵如水麵般蕩漾出圈圈漣漪,卻是清晰浮現了一個人族的身影。
不是溫言還有誰來?
“吱吱哈!找到你了!”
鑽地鼠靈識牢牢鎖定溫言,體內靈力驟然運轉,手中生鏽的長槍頓時蒙上了一層青光。
然後它狠狠向溫言投擲而去。
嗖!
青光掠向天際,眨眼便到了溫言的近前,無論他怎麼騰挪閃避,那青光卻是如影隨形般粘著他上下翻飛,一時間殘影與青光糾纏不休,竟如同煙花綻放般的絢麗。
鑽地鼠兩隻鼠手橫在胸前緊握,精神高度集中,操縱著長槍左衝右突,勢在將那個人族捅個透心涼!
少頃之後它有些不耐煩了,因為那個人族實在太滑溜了,就像那泥鰍似的!
明明有那麼幾瞬間可以將其擊殺,卻總是被那人族堪堪躲過,一次兩次可以理解,三四次著實有些蹊蹺。
此時鑽地鼠不免有些狐疑,這到底是那個人族身法精絕還是自己的攻伐水平太低。
它心念至此,臉上幾條胡須輕輕顫動,卻是張嘴狂吸,伴隨著隱隱的風聲,它的肚子竟愈發隆起壯大,緊接著它嘴巴一閉,將腹中的氣息彙聚濃縮於口中,此番過程又將它兩頰的麵皮漲了個滾圓。
呼!
一團青中透黃的氣體自它嘴中噴發,朝著溫言驟襲而去。
氣體上衝,尺丈行程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擴大,竟形成了一朵巨大的彩雲!
彩雲瞬間將溫言所在的區域通透而過,去勢仍是未絕,少頃便與天際上的雲層相撞,泛起陣陣轟鳴後這才散去形意。
與此同時,雲中竟掉落許多細小的灰白色屍體。
卷雲蝗蟲!
遭遇此番變故,雲層中頓時有些騷動,鑽地鼠頂著冷汗趕忙傳聲而去,嘴唇蠕動片刻後雲層才算是漸漸平息。
“自己人自己人,剛才是遭遇人族了!你族折損的蟲員也算是光榮犧牲,等此事了卻我定當向縣長請示,給予爾等陣亡撫恤,還請稍安勿躁!”
這是它剛才的傳音話語。
還好還好……
鑽地鼠抹了抹頭上的鱗片,不禁有些後怕。
縱使自己皮糙肉厚,也禁不住那成群結隊的卷雲蝗蟲一番衝擊,若不是機智圓說過去,說不定此時自己現在已經和列祖列宗在吃團圓飯了!
至於陣亡撫恤……
非正常死亡,同族相殘友軍誤殺皆是不計列在內,剛才所說不過是謊言罷了!
虧得誤殺的是卷雲蝗蟲,它們心智還未成靈,參不透此中的虞詐意味,若是方才擊中的是成靈的友軍,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驀地,一個幹巴泛黃的橘子皮飄到它的麵前。
哪來的陳皮?
鑽地鼠不禁有些愕然與疑惑,隨之心中閃過一道閃電。
那個人族沒死?!
它抬頭望去,天際那人族方才所在的區域已然空蕩,再拿起照人鏡轉圜照耀也是一無所獲,竟與之前的情況如出一轍!
沒道理啊!剛才的命中感卻是作不得假,且那人族的生命氣息隨著法能的衝擊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到底是……
還未等它想通。
鑽地鼠麵前正在降落的橘子皮卻是詭異地一個懸停,緊接著橘子皮竟像那蓮花一樣綻放開來。
橘子蓮花急速旋轉,隨之發出陣陣鏗鏘的劍鳴,竟是愈響愈大。
劍鳴?
鑽地鼠霎時有些明白了,這便是那人族死與生的答案!
且如此詭異的情景實在令它捉摸不透,自當是先行撤退方為上計!
“這到底是什麼法寶?竟能禁錮形神?!”它不禁吱聲驚呼,他想跑,可是它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