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麵壁’的左丘菊轉過頭,正好看見溫不大忍俊不禁的臉色,心底的怒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這可惡的人,我會落到這幅境地?現在人家跟你說正事,你還取笑人家,哼!’
她站起身一甩袖子,氣道:“嗬,懶得理你這清高人!”
“哎!前輩!”溫言看著與自己背道而馳,漸行漸遠的倩影,不由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前輩這又是怎麼了?難道……某些日子到了?!嗯……看來隻有這個解釋了!’
瞧見溫言佇立原地兀自愣神,遠處正在建造屋子的白發老者嗤笑一聲,暗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女人,可不是這麼追滴!
當事人溫言哪裏知道他的想法,正摸著下巴思索一些事情。
‘照前輩所說,那青銅之地貌似是有一些無法察覺的敵人隱在暗處,伺機而動,隻是……
它們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為什麼不直接下殺手?反倒是把人送進這個破地方來呢?其中的動機和目的到底是什麼?
而且在自己與前輩之前,居然還有一個人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不僅沒缺胳膊少腿,反而安然無恙,著實有些詭異……
不過既然有前人,那前輩與自己這兩個後來人或許可以從中找尋一些有用的線索,倒是難得的好消息。’
心念至此,溫言走到那座已經建造到半人高的木屋前,問道:“老淫……咳咳,老前輩,你是怎麼進到這個地方來的?”
聽到這話,白發老者手中那隱有閃電透出的錘子驀地一頓。
他仰頭看著綠色天幕沉思片刻,歎息道:“這事說來就長了……”
溫言適時道:“晚輩願聞其詳。”
白發老者翻手將錘子藏回儲物法寶,隨後不慌不忙地從中召出一個洗臉盤,在靈韻升騰的藍水中洗了洗手,接著又在青衫上擦幹抹淨,這才娓娓道:
“小子,你可曾聽說過消失的浩瀾宗?”
“消失的……浩瀾宗?”
溫言依著前身的記憶沉吟片刻,靈光一閃,拍手道:“就是千年前,中神州那個在一夜之間蒸發於世的大門派?”
“不錯。”白發老者那不見皺紋的臉上忽然浮上痛苦,“而我……正是浩瀾宗的宗主。”
溫言愕然間瞳孔微縮,“前輩……”
這個宗門他雖然知之不深,但也總能在不經意間耳聞它的事跡,比如屠殺為禍人間的惡龍,鎮守九重仙路,平蠻荒獸亂,等等……
可以說是仙界中獨具一格,行俠仗義的代表。
狠人與大能層出不窮,實力極為雄厚,從未掉出過仙界前三。
可就是這麼牛掰的宗門,千年前的某日卻全員失蹤,隻留下偌大冷清的建築群。
這個顯赫宗門如此詭異的變故,讓平靜的仙界頓時炸開了鍋,一時間眾說紛壇,有說是尋仇的,有說是隱姓埋名的,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而溫言自己的看法,則是更傾向後者,因為……
如果是尋仇的話,無論誰來,幾乎不可能做到瞬間滅門,更何況滴血之痕不留?
不過,這也是當時的他對於此事的簡單看法罷了,秉著‘知可知,懶得深入’的態度,權當飯後茶思的談資,沒多久便忘了。
畢竟在這個節奏飛快、強者為尊的世界,有那時間關注外事,還不如提升自己的境界。
……
‘眼前這個人……居然是那個宗門的宗主?!’
一時間,求知的欲望在溫言心底急速擴散。
白發老者用遮掩不住的滄桑嗓音接著說道:“千年前那個夜晚,一座遮天蓋地的奇異大陣忽然降臨本宗,隨後的情景……”
“然後呢?”溫言心如貓抓,殷切地盯著白發老者的麵龐。
白發老者一攤雙手,“沒了。”
“這就沒了?”溫言先是愕愣,隨即滿臉失望。
看著他這似未滿足的模樣,白發老者指著自己冷哼道:“不是如你所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頓了頓,他伸出手指向溫言虛點幾下,“年輕人算你走運,我這裏正好有一些提升智商的藥……”
隨即白發老者在儲物法寶翻翻找找,不時便拋給溫言一個玉瓶“喏!不用謝!”
玉瓶的紅紙上,‘腦殘丸’三個大字赫然可見,邊緣還用小字寫著:‘一瓶提神醒腦,兩瓶長生不老’。
啪!
玉瓶碎成了殘渣,其內那黑不溜秋的丹藥散落在地。
溫言緩緩收回中指的微芒,摸著下巴道:
“說不通啊……如果前輩你直接被傳送來這裏,那你們宗門其他的人呢?
還有,你身處此地,怎麼會知道浩瀾宗現在的別稱——‘消失的浩瀾宗’?”
“咳咳……”
白發老者咳嗽一聲,支吾道:“這事說來確實有些古怪,本宗……本人也是深感迷惑,但事實就是如此,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