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勞徒勞徒勞徒勞徒勞徒勞!”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校武台上,有兩個人正在互毆。
既不使用靈力,也不閃避,隻用單純的體魄,拳拳成影地較量著。
這,是意氣之爭,是為了搖擺不定的師姐,能盡快站隊!
不過,兩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師姐,正在漂浮得極遠的雲朵上,與一個膚白貌美的年輕人談笑風生。
嬌嫩的肌膚,似是女相的模樣,又是柔裏柔氣的性格,笑的時候會掩嘴,身軀一顫一顫的,眉目如水,媚得不行,一眼望去,與某些駐顏有術的仙子,實在不遑多讓,叫人分不清性別。
這對擁抱在一起的男女,不時對著場中指指點點,嗤笑連連,上了意致,必會深深一吻,端的是逍遙快活至極。
咚!
“王冒綠,勝!”
“話說,這都第幾組了,怎麼還輪不到師兄?”
某處山頂,看得有些無聊的靈鴛捧著一把瓜子,嘴皮子動個不停。
一旁,蹲在地上搗鼓著某件物事的趙鐵妞打了個哈欠,也覺得索然無味,道:“我還以為真是什麼不得了的比武呢,沒想到全是些點到為止,毫無血腥的場麵,一點兒也不好看。”
言罷,她站起身扯著絲線小跑起來,不一會,天上就多了隻迎風飄舞的紙蝴蝶。
閉目的名秀睜開眼睛,言道:“這是第三百組,要輪到扶公子,還要等多一百組,而且,這還是明天的事了。”
聽到這話,仍有閑心嗑瓜子的靈鴛嬌軀一震,無力癱倒在地,倒映著天邊昏黃日頭的水靈眸子,漸漸失去高光,嘴裏喃喃道:“完了完了,我的心長滿了草……”
見她裝得似模似樣的,尋意莞爾道:“隻是半天,又不是一年,晃晃眼就過去了。”
趙鐵妞把手中那卷絲線交給溫馨,蹲下身子,神秘兮兮地對靈鴛說:“師姐,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等一會兒回到長青秘境,你躺到床上,把眼睛一閉,就可以看見師兄他了!”
靈鴛猛地直起上半身,抓著趙鐵妞的肩頭搖搖晃晃,激動道:“真的?”
“那自然是真的!”趙鐵妞信誓旦旦道。
一本是道刀樂道:“你信她做什麼?她的意思是,夢裏什麼都有!”
幾個仙氣滿滿的女子有說有笑,氣氛甚是歡快。
片刻後,她們飛身而起,逆著那輪橙紅的殘陽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巨大雲彩上,人海中,兩個蒙麵的黑衣人正在交頭接耳。
“扶……溫兄,安全了。”
“收到。”
“那已經沒我什麼事了,”興公樂瀟灑轉身,邊走邊舉起手揮了揮,“回見。”
“哎!”溫言身形一晃,一把攔下興公樂,“那我怎麼辦?今晚還睡草叢?”
“也是哦,”興公樂也意識到了漏洞,略微思索,“那我把你送到別的秘境去?”
“不行,”溫言搖搖頭,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說不定她們突然心血來潮,整個什麼夜間巡邏呢?!”
“那怎麼辦?”興公樂一攤雙手。
說來也怪,他的腦子其實不笨,想法也很多,可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不知怎地,總會施展不出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依賴與信任吧。
啪!
溫言把雙手落在興公樂的肩頭上,認真道:“我跟你睡。”
因為興公樂蒙著麵,表情看不大清,但那霎時瞪大,布滿不可置信的星目,已經深深出賣了他的內心,顯然,受到的衝擊不小。
“跟……跟我睡?!”
“不然呢?”溫言奇怪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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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明秘境,別稱紅繩界,在青上古城的十五個秘境中排行老十,沒孕育出什麼修道資源,不過風景相當不錯,特別是那一輪減去陰缺,隻餘晴圓的皎月,為人津津樂道。
慕名而來的道侶們,甚是喜歡在朦朦的清輝中相互依偎,仰望星空,說些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的話語,再往那參天的許願樹掛上一枚寶牒,希冀得到永恒的祝福。
而青上古城的少主,興公樂就是落居在這個秘境裏。
從少年時,他便舍棄靈氣濃鬱,對修行大有裨益的長生秘境,隻身來到了印明秘境,心思其實和別人一樣,都是非常喜歡那輪皎月,和掛著密麻寶牒的許願樹,追求睜眼閉眼,皆是滿目的詩情畫意,風花月雪。
起初,興公樂那略顯寒酸,不符合身份的小屋是建造在許願樹旁的,打開窗,近看綠紅有情,遠觀皎月當空,山河壯麗,聽著潺潺的流水聲,舒適逍坦,已不外如是。
可自從剛剛及冠的他,在某個久負盛名的玄黃之術比試中摘得魁首,原本那平平靜靜的人生便如同指尖流沙般,一去不複返。
下至八歲,上至八千八百八,趨之若鶩的女子們,將小屋圍得水泄不通,口中高喊著:謙謙公子美醫郎,選我選我,我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