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左丘菊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她想來可能是因為兩人許久未見的緣故,導致溫言難免生出相逢的激動。就如同自己一般,倒是可以理解的。況且,他還是那種心身極其不一的人。或許,這是不可逆的吧?
心念至此,左丘菊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溫言去好了。然而,她卻是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才不過瞬間,他的蹭蹭之勢,便直逼自己的各處感官。
好似火燒電擊般的感覺,讓左丘菊從頭顫到腳跟。她猛地抬起頭,隻見溫言嘴角上掛著的邪笑。眼中,有種奇異的光線,正直勾勾,炙熱地從自己的臉上,緩緩移到身下。那是……饑餓的大灰狼尋得獵物,要大開血口的猙獰模樣!
左丘菊用盡全力一把推開溫言,同時驚呼道:“啊!色魔!”
隨隻見,有黑影飛襲出去。
咚。
這下,是輪到撞在後麵厚實冰牆上的溫言頭暈眼花了。他捂著後腦勺,痛得齜牙咧嘴,口中還呻吟道:“好好的,前輩幹嘛帶球撞人?”
起先,左丘菊很疑惑,但她看了眼有些開闊的胸前後,便霎時恍悟了,氣得隨手拿起一個冰椅,對準溫言就是一甩,“去死!”
也不知道溫言是怎麼想的,居然不閃不避,反而昂揚著腦袋,任由那冰藍的流星砸向自己的麵門。
哢!
冰椅裂成了碎塊。溫言那首當其中的鼻子,雖仍是挺立非常,不似傷狀,但那兩個孔洞中的血,已洶湧到了下巴。縱使這般,他倒笑意吟吟,道:“假使前輩還不滿意的,可以再丟兩個過來,我命賤且硬,不礙事的。”
這一幕,左丘菊實是料不到的,在她預想中,溫言應該躲向一旁,嬉皮笑臉,對著自己說些沒羞沒躁的胡話……
“你瘋了?!”
左丘菊罵了一聲,跪爬著奔到溫言身邊,接著,她在自己無名指上的儲物法寶一陣翻找,拿出幾瓶療傷的丹藥,拔開塞子,抖出幾顆。
“先止血!吃!”左丘菊捏著溫言的嘴,將手中的花花綠綠生蠻懟進他的口中。
“唔……”溫言象征性地顛騰幾下腳,隨即主動吞咽下去。
還別說,都是薄荷味的,挺好!
舔了舔嘴唇的溫言胡亂抹了把人中,頓時沾了一手猩紅。他邊和左丘菊對視,邊偷偷拿起她的裙擺擦拭幹淨,笑道:“幾日不見,你的美麗,超乎我的想象。”
左丘菊哪會不知溫言的小動作,隻是不想再節外生枝罷了。她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是了,你定是在外麵浪歡了,跑來我這裏嘚瑟來了是吧?”
溫言一怔,哈哈大笑,問道:“怎麼,你很關心這個?”
“哪,哪有?”左丘菊俏臉一紅,頰上的粉黛,竟遮之不住了。
“在這裏,過得好嗎?”溫言話鋒一轉。
左丘菊搖搖頭,又點點頭,道:“習慣了。”
“等我哪天有空了便跟門主求情,讓他放你出去。”溫言拍了拍左丘菊的肩膀,此間,還順勢揉了揉。
“不用!”左丘菊連忙擺手,低下腦袋,“關不夠百年,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溫言看了眼毫無禁製的周遭,自由進出的大門,當下也明白,左丘菊這是在為自己的罪行贖罪。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所犯,她有這個心,就足夠了。畢竟於現在看來,這個結果,總歸是不差的。遠比被剝皮抽筋拿去暴曬,或是就地處死來得更好,起碼,還有活路可言。
“那麼,”溫言站起身,摸了摸左丘菊的藍腦袋,“我們百年之後再見咯?”
“啊”左丘菊愣了下,急忙站起身,緊緊抓住溫言的手,“你不來看我嗎?”
溫言疑惑地看左丘菊一眼,問道:“看你做什麼?”
聽到這話,左丘菊氣得一腳踩在溫言的靴子上,奮力碾了碾,然後轉身冷道:“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