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不能再待下去,不然對她來說,就真的是困擾了。
他的腳步很慢,像是帶了濃濃的不舍,他轉身看了她很多次,她還睡著,毫無知覺。
她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這麼小心翼翼的喜歡著她。
他也不敢讓她知道了。
他剛走出校醫室的門,就看到了遠處快速跑過來的陸沉,他心下一慌,躲進了校醫室後麵的竹林。
他看著陸沉飛快的跑進去,苦笑一聲,他可以明目張膽的關心她,自己卻隻能像個小偷一樣,連關心她,都隻能偷偷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他看的見陸沉臉上的焦急,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林輕輕,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他慢慢地從竹林裏走出來,朝著教室走去。
今天就當做是一場夢吧,能夠這麼近距離的看她,觸碰她,已經是很好很好的了。
這原就是自己夢裏才敢肖想的人啊。
陸沉跑進去的時候,因為步子太快,撞到了一個女醫生的醫用托盤,醫生驚呼了一聲,剛想責罵幾句,抬頭看到一張過分好看的臉,竟硬生生的說不出話來。
今天這校醫室特別招帥哥嗎,剛剛走了一個極品,現在又來了一個。
陸沉飛快的幫她把東西撿起來,動作很快,起身的時候和她匆匆說了一句“抱歉”,就朝著裏麵跑去。
他一間一間的找過去,終於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兒。
她此刻躺在病床上,一隻手打著點滴,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是發白的,脆弱的不像話。
他心疼的不像話,隻想要上前將她摟在懷裏,卻又怕碰到她打著點滴的那隻手,隻能作罷,他坐在床邊,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天知道,他剛剛聽說了她暈倒的消息,整個人都慌了,什麼都管不了,隻知道拚命的朝著醫務室跑去。
教官和同學在後麵喊他,他視若未聞,隻想著她,想馬上看到她,想看到她好不好。
她肯定不好,她身體一貫來不算好,今年的軍訓實在苦,九月份的天氣還是炎熱異常,他尚且能忍,但是她怎麼受得住。
她能堅持下來這麼多天,已經是超出他的預料了。
但是果不其然,小姑娘還是把自己弄成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了,她可知他有多麼的心疼。
他一直坐在她的身邊,等到完全冷靜下來,又開始想她同學說的那些話。
他們說抱著她去醫務室的是一個男生,看著很是著急,一眨眼的時間人就不見了。
再加上他剛剛在醫務室門口看到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其實已經猜的七七八八,這個學校裏,除了自己以外,那麼關心她的,除了陸知許,沒有第二人。
他內心翻湧著濃烈醋意,但是都抵不過對她的擔心,她說過,要自己相信她。
她說過,喜歡的隻有自己一個。
他早已不是之前那麼感情脆弱的人,他如今有了盔甲。
一樣的,他也有了軟肋。
盔甲是她,軟肋還是她。
他看著她的點滴,一點一點往下緩慢的滴著,她摸著她打點滴的那隻手,是冰涼的觸感,他用手包住她,溫暖著她。
林輕輕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陸沉坐在床邊,眼裏的擔憂與焦急藏都藏不住。
她沒什麼力氣,隻是勾了勾他的手指,可憐兮兮的喚他,“哥哥。”
陸沉急忙看向他,一臉焦急,“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她點點頭,“好一點了,但是腦袋還是有點暈。”
他放心了一點點,看著小姑娘這樣脆弱的樣子,什麼話都不忍心說了,隻是把她的被子掖好,聲音也放柔了一點,“你再躺一下,等這瓶點滴掛完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