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南洋有一種水稻,此稻與時下種植的水稻相比,有幾大好處。”
“一是耐旱,二是高產,三是不擇田,即便高仰之地亦可種植,四是成熟快,自種至收隻需百餘日。”
韓端說到這兒,楊述和嚴友元兩人已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竟會有這種稻子?”
占城稻應該是唐末到五代時期才傳入中國的,韓端也不知道如今有沒有培育出來,於是便道:“我也隻是聽人說起過,但究竟有沒有此物,卻也是不得而知。”
“那郎主可知這南洋是在何處?”
嚴友元和楊述表現得比韓端還要急切。
“閩粵往南還有數千裏,走海路要稍微近些。”
說到這兒,韓端頓了一頓:“……路程實在是太遠了些,要不然前兩年我就讓人去找這種稻子了。”
楊述正色道:“主公,民以食為天,路程再遠我們也得去!”
“對,哪怕是在萬裏之外,也必須去將這稻種找回來!”
嚴友元看向韓端的眼神有點狂熱:“郎主,若是能找到這種稻種,哪怕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我當然知道。”韓端咧了咧嘴,看這兩人的模樣,根本用不著他去蠱惑了,“那就這樣定了,去南洋的人選還是由老嚴來安排,回去我畫一份輿圖給你。”
“對了,廣州應該有去南洋的商船,若是順利的話,或許明年就能回來……”
嚴友元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蔡抒古匆匆走了過來,對韓端拱了拱手,然後摸出一封加了火漆的信件遞給他道:“郎主,上虞送來的急信。”
上虞除了鹽場就隻有一個船場,船場不會有什麼事,難道是鹽場出了什麼問題?
韓端剝開火漆,抽出信紙快速瀏覽,片刻之後,他便收起了信紙,臉色陰沉得好象要滴出水來。
“陳叔陵這個小賊!”
嚴友元輕聲問道:“郎主,上虞那邊,是不是鹽場出事了?”
“五日前,陳叔陵命人搶占了鹽場,兩百名護場鹽丁隻跑出來了三十七人!”韓端深呼吸了幾次,才感覺胸中好受了些。
聞言,楊、嚴二人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嚴友元才怒聲道:“這賊子怎敢如此挑釁韓氏?”
兩人如此惱怒,隻因這不光是一百多條人命,還牽涉到曬鹽的秘密以及巨額的錢帛。
上虞鹽場每年能為韓端提供數千萬錢,正因為有了這筆巨額收入,韓家軍初進廣陵之時,才沒有在招募士卒、招納流民以及修建邵伯湖船場之時為錢帛而犯愁。
雖然韓端現在又在東海、臨海兩郡開設了大片鹽場,但曬鹽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勢必會造成大量食鹽在短期內湧入市場,而隨之必然會出現鹽價大幅下跌,收入大幅縮水。
韓端切齒道:“打我的主意?哪怕是皇子,我也要他付出代價!”
嚴友元也在一旁罵道:“這狗賊欺人太甚,郎主,此事斷不能善罷甘休!”
“先回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