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警察署署長辦公室,這幾日裏都為教日語這事操勞著的野上孝三整個人都躺在沙發上,臉上流露著非常明顯的疲憊神色,如果有人仔細看去,甚至還能看到他的眼白裏的紅紅的血絲。
“署長!”
隨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誌茂川真副署長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門框。
“你幹什麼!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嗎!”
把因為受驚而從手裏掉在自己臉上的手機拿起,野上孝三扶著有些酸痛的腰,慢悠悠的從沙發上坐起來,臉色頗為難看的訓斥著誌茂川真副署長。
“死了!島田茂社長死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呢?”野上孝三皺著眉頭,一臉荒唐的看著誌茂川真副署長。
“不是,是真的死了!”誌茂川真副署長拍著胸口先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這才向野上孝三解釋起來。
“就在剛才,刑事課那邊接到了報警電話,是那位後藤田正樹警部打過來的,說是誌賀島上出了凶殺案,接電話的警員大致問了問,死掉的人就是島田茂社長。”
野上孝三也不顧上手機掉在了地上,也不在意自己現在沒有穿鞋子,踩著厚實的地毯急匆匆的來到誌茂川真副署長麵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詢問:“不是...這...這怎麼....你有沒有搞錯了啊!”
其實野上孝三有這種反應也正常,畢竟前幾天還和他一起在酒吧喝酒,甚至之後還一起教日語的島田茂,現在竟然有人告知他這個人已經死了,何況他們倆個人昨天還通過話,約好過幾天去西戶崎那邊的高爾夫俱樂部一起打高爾夫。
“應該是真的死了,中穀課長得到消息以後第一時間就來告知我了。”誌茂川真副署長說完以後又補充了一句,“中穀課長他現在還在樓下等著署長您的指示呢。”
“指示?”野上孝三沒有反應過來,左手不停地抓著頭發,“那邊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你給我說的清楚一點。”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啊,那位後藤田正樹警部隻是在電話裏說島田茂社長被人用刀捅死在了自己的家裏,具體情況我看要等鑒識課過去以後才能知道。”
“等等!”野上孝三突然反應了過來,右手伸出食指不停的動著,“後藤田那個家夥為什麼會在島田茂的家裏?就算要報警也該是島田茂他家裏的人報警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野上孝三看著一問三不知的誌茂川真副署長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抬起腿用力的踢了沙發一腳。
“署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讓刑事課和鑒識課的人過去。”
“可是島田茂社長的手裏很可能有.....”
雖然誌茂川真副署長沒有把話說下去,不過野上孝三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確實如他所說,島田茂的手裏很可能有點他們打交道的時候留下的東西,如果島田茂還活著他當然是不會擔心的,但是現在人死了,如果這些東西不小心流出去了,對於他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麻煩的。
“你親自帶隊過去。不行不行!你不能過去!”野上孝三馬上就把剛做出的決定給否定了,在辦公室內走過來走過去好一陣以後,才對著誌茂川真副署長吩咐道。“讓中穀帶著人過去,告訴他,島田茂的手機筆記本這些都不要動,先都拿回警署裏來,讓我先過目。”
“還有,你等一下打個電話給六原佳彥會長那邊,不用多說什麼,隻要告訴那邊島田茂死了就行。”
“好的,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去辦。”
誌茂川真副署長行了個禮以後匆匆出了辦公室,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的野上孝三不停的敲著沙發扶手,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心裏盤算了好一陣以後才有了決定,撿起正躺在地毯上的手機,翻出一個手機號碼以後打了過去。
“中根課長你好,是我。請問本部長現在忙嗎?”
“本部長正在會議室和前田警務部長他們一起開這周的例行會議呢。野上署長,你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野上孝三沉吟了一陣,然後開口說道,“能否請中根課長你給本部長遞一張便條呢。”
“也不是不行,不過野上署長你要把事情先告訴我,這樣我才好判斷該不該這麼做。”
“島田茂社長在自己家裏別人殺害了。”
“什...什麼?野上署長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當然沒有,我們警署裏的刑事課和鑒識課都已經趕去案發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