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當後藤田正樹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日下治夫正在警視廳的大型會議室內設立的搜查總部中出席搜查會議。
坐在主席台上的日下治夫,一開始並不想接這個電話,因為他不想由於一個電話而離開搜查會議。但是當他拿出不停振動著的手機,正準備掛掉的時候,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後藤田,這讓他不由得一愣,隨即他突然意識到,後藤田正樹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很可能是有重要的什麼事情。
所以改變了主意的他,向坐在主席台正中間的內村部長低頭致歉以後,從主席台走下來,然後拉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喂,正樹,你...”日下治夫選了一個沒人的房間,剛按下接聽鍵的他,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就已經被電話那頭的後藤田正樹說的話給打斷了。
“課長,有一個新的情報。八年前有一樁女性被人注射尼古丁致死的案子,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嫌疑人,但是我今天發現了一點新的東西。這位被害人的口腔裏也有一個魚形的印記,就跟昨天晚上,那具從海裏打撈起來的女屍一樣。我認為,這兩樁案子,極有可能是一個人所為。”
又發現一個!
盡管有心裏準備,盡管之前就猜測過受害者的數量不會少,但是在聽到後藤田正樹提供的情報以後,尤其是他口中說的案子還是八年前發生的,這讓日下治夫不由得眼前一黑,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用手撐住了桌子,可能就倒下去了。
“課長?喂喂喂!課長你有在聽嗎?”
“我在聽!”強打起精神,日下治夫趕緊開口詢問道,“你先告訴我,你跟我說的情報是從哪裏來的?”
“你可以去我的辦公室,文件櫃裏最外麵的就是卷宗。不過,那個魚形印記不在卷宗裏麵。”
“那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當時為被害者進行司法解剖的法醫跟我說的。”
既然是當時的法醫說的,日下治夫也不再懷疑什麼,“你還有別的什麼情報嗎?如果有的話,就一次性告訴我說,這個時候就別藏著掖著了。”
“還有兩個。第一個,八年前的被害人被人在練馬區的廢料場發現的時候是沒有穿鞋子的,我懷疑鞋子是被害人自己脫掉的。第二個被害人當時準備出版自己的作品集,同時她也準備搬出去一個人住。”
日下治夫當然聽出來了後藤田正樹所要表達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覺得,後藤田正樹的猜測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趕緊詢問:“被害者找的出版社,以及房屋中介叫什麼?”
“出版社是周刊Journal,但是房屋中介我就不知道了。”
“足夠了。”說完以後,準備掛掉電話的日下治夫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隨即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查什麼事情,但是既然還是刑警的話,那麼對待自己認準的線索就應該要當仁不讓的追查下去。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幫著對付一下上麵的。”
“我明白了。”對話那頭的後藤田正樹感激的說道。
掛掉電話以後,日下治夫馬上趕去後藤田正樹的辦公室,打開文件櫃找到那份卷宗以後,又匆匆的趕回了會議室,此時搜查會議還在繼續進行中。
“我要補充一下。”在一位搜查員彙報完以後,日下治夫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