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鬧鍾吵醒的橋本七海猛地睜大眼睛,翻身甩開被子坐了起來,瞥了一眼還在響著的鬧鍾,一下子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啊,七海,你醒了啊。”站在門口的後藤田正樹扒著門框,小心翼翼的往臥室裏麵看著。
橋本七海看著始作俑者,什麼話都沒有說,微笑著向他伸出了雙手,示意他過來抱抱自己。
後藤田正樹有些心虛的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以後,微笑著走過去,將對方抱在懷中,隨即耳朵傳來疼痛。
“啊!疼疼疼!”雖然被橋本七海扯住了耳朵,但是後藤田正樹卻是一點也不敢反抗。
“好玩嗎?”
橋本七海清冽的聲音在後藤田正樹的耳邊響起,他趕緊微微搖頭回應:“不好玩,不好玩!”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我下次絕對不會這麼做了!”
“你還想有下次?!”橋本七海的眼睛睜大了一點,揪著後藤田正樹的耳朵的手又微微用力。
“不會!絕對不會有下次的。”
在後藤田正樹的連番保證之下,橋本七海總算是鬆開了手,然後輕哼一聲,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下床赤著腳走進了浴室。
等她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後藤田正樹已經在餐桌前候著了。
“嚐嚐這個。”
早餐還是很豐盛的,咖啡、吐司、培根、煎蛋,雖然後藤田正樹的水平糙了一點,但是橋本七海也不怎麼介意,隻不過始終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比之前還算有進步。”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橋本七海擦了擦嘴巴,說著話的同時,臉上也從陰天轉為多雲了。
“但是,還是要給你懲罰。”
“什麼懲罰?”後藤田正樹不由得感到一絲好奇。
“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說完以後,橋本七海把頭一甩,徑直的走到玄關,換上鞋子,挎上包,準備出門上班去了。
不過在出門之前,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在後藤田正樹過來以後,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啄了口,然後咯咯笑著出門了。
後藤田正樹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去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看到時間差不多了,也穿上鞋子出門了。
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一丁目1番4號,東京地方裁判所。
早上八點,今天的第一場庭審準時開庭。
隨著已經換上法袍的別府敏子與另兩位陪審法官一同走進法庭,原本還有點喧囂的法庭內瞬間變的安靜起來。
“全體,起立!”
在庭審員的口令之下,法庭內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敬禮!”
先是庭審員,接著是書記官,然後不論是檢察官方麵還是被告方麵,全都是整齊的鞠躬行禮,當然旁聽席方麵也不例外。
別府敏子在微微的朝著眾人還禮以後環視了一圈法庭,旁聽席隻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個人,而大部分的座位都空著,考慮得這次審訊的不是什麼引起社會轟動的案件,同時被告人也不是社會上的知名人士,這倒也是很正常。
隨後她又把視線轉向今天要受審的被告人椎名原英夫。
這位入室偷竊,從而造成一死一傷的嫌疑人,麵相上看倒是挺老實的,確實是有點像之前案卷裏所描述的那樣。當然,已經當了十年以上法官的別府敏子自然是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的,畢竟在她的法官生涯中,那種麵相和善老實,結果犯下極端罪行的嫌疑人也是不少的。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今天的辯護律師蓮見杏子,是一位國選律師,不過比較特別的是,這位律師剛重新回到律師行業沒多久。
到這裏,別府敏子對今天的這場審判,在心裏就有了點思量。
等到她看到今天檢察官方麵的檢察官以後,瞬間就明白了,其實今天這場審判,基本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因為,今天的檢察官並不是之前來法官辦公室找她的阿久根三郎檢察官,而是一位剛從檢察官助理升級為檢察官沒多久的新人。
阿久根三郎在注意到別府敏子的視線以後,立即回了她一個笑容。
“今天的審判就拜托別府法官你了。”
讀出笑容裏所蘊含的意思的瞬間,別府敏子有些厭惡的微微皺眉。
“現在進入平成二十五年第五百二十五號事件的審理程序。”
隨著庭審員的話音落下,今天的這場審判也就正式開始了。
首先是身為主審法官的別府敏子例行開口:“現在開庭。請被告人聽清楚問題。”
站在被告席上的椎名原英夫沉默著點了點頭。
“被告人你的姓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