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轉身望過去,後藤田正樹看著剛才喊出自己名字的男人,顯得相當的驚訝。
有些卷曲的黑色頭發,粗獷的眉毛,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梁,修長的臉頰略顯的飽滿,兩片厚厚的嘴唇,下巴上有一些胡渣。
雖然看上去已經不再年輕,但是卻更顯成熟男人的味道。
就在後藤田正樹還在愣神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快速的走了過來,哈哈大笑著給了他一個熊抱。
“怎麼?不認識我了?”
“不是。”回過神來的後藤田正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隻是沒想到,學長你會調到警視廳來。”
在說話的時候,後藤田正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男人胸前掛著的警察手冊,阿部博義,警視長,警視廳公安部部長。
“哦!”阿部博義特意拉長了語調,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說道,“難道正樹你也不歡迎我?”
“怎麼會呢!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
阿部博義笑著在後藤田正樹的胸口擂了一拳,這讓兩個人的關係落在其他人眼裏,顯得特別的親密。
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後藤田正樹和阿部博義的關係確實相當的親密。
他們兩個人不僅同為東大法學部,更是同一個老師,屬於前後輩的前後輩。
等到後藤田正樹大學畢業,順利通過了國家一類甲級公務員考試,在經過警校學習以及基層實習以後,成功進入了警察廳警備局的公安課,而當時的公安課課長正是眼前的阿部博義。
隻不過,沒過多久,阿部博義就因為警察廳內部的人事鬥爭,被調動去了內閣官房,名義上當然是升遷,畢竟那可是內閣官房,整個國家的權力中心,但是實際上,不論是警察廳的人還是內閣官房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被左遷的。
不過盡管如此,在當時後藤田正樹平日裏還會找他一起吃個飯或者去劍道館之類的。但是,等到不久之後,後藤田正樹自己也出了事,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人事鬥爭失敗的阿部博義還要嚴重。畢竟當時可是死了一個公安課的警員,雖然明眼人都知道責任其實並不在後藤田正樹身上,但是在連番調查卻找不到凶手以後,這個鍋自然就被扣在了他的身上。
也正是如此,後藤田正樹和阿部博義也漸漸減少了交流。至於這其中的緣由,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說回到目前的案發現場。
後藤田正樹和阿部博義之間的交流自然是被眾人看在眼裏的,當然眾人表露出來的表情就相當不一樣了。
像日下治夫這幫搜查一課的人,對此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了解,反正公安部的事情跟他們又沒什麼關係。而隨同阿部博義一起而來的公安部的人,就跟他們不一樣了,不少人的眼裏還流露出一絲戒備,仿佛生怕新官上任的阿部博義把他們的位置讓給後藤田正樹來坐。
至於身為刑事部長的內村部長,他那張老臉上的臉上變化可就更厲害了。
而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後藤田正樹什麼都沒說。
“內村部長,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如何?”敘舊完了以後,阿部博義轉頭看向內村部長,而且說話的時候,姿態也有點低。
“嗯。是可以開始了。”內村部長點了點頭,然後向身邊的中圓參事官抬了抬下巴。
“日下。介紹一下。”
中圓參事官轉而看向日下治夫,後者聽完以後又朝著河野秀洋說道:“你來介紹一下吧。”
“好。”
河野秀洋也不廢話,點了點之後,就開始組織語言,準備給眾人介紹一下案發現場的基本信息。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批人來到了屋外。
“部長,好像是法務省的。”中圓參事官第一時間在內村部長耳邊低語。
內村部長點了點,當仁不讓的迎了上去。
一番相互介紹之後,也算是了解了各自的身份。
法務省這邊由法務大臣秘書官平井左千夫帶隊,分別帶著法務省刑事局以及東京地方檢察廳的人,兩個小時前才和後藤田正樹分開的橋本七海自然也在內。
因此後藤田正樹趁著兩邊還在閑扯的時候,悄悄的走到了橋本七海的身邊。
“你怎麼過來了?”
橋本七海拍掉他的手,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這種事情,我們刑事課能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