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4年某月地點:四川某城市天氣:小雨轉陰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大雨,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這地裏的土就像發了酵的麵粉一樣鬆軟,現在可沒人願意去地裏幹活,要不然這鞋上得沾滿了泥。馮三兒可不管這些,因為這種天氣,地裏會長出來一種叫山塔菌的野生菌子,貴的時候,一斤可是要賣上一兩百呢!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馮三兒拿著自己的工具,其實也就是一把小鋤頭,一路唱著不著調的小曲兒,就往長菌子的地方去。平時哪些地方長菌子,馮三兒可都是記牢了的,不知道生長地方,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串。“今天八成有戲,我都有好幾天沒來看了”,馮三兒心裏越想越高興,似乎那和藹可親的毛爺爺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咦?這還有剛剛冒出土的菌子呢!”馮三兒開始動手了,這種剛剛長出來的菌子別提多嫩了,價錢高,吃起來又特別爽口。
“看來今天運氣還真是好”
刨開一些泥土,發現這個‘菌子有點兒不一樣,’這顏色白的不像山塔菌啊!
“啊……這是啥玩意啊?人骨頭啊……”
“快來人啊,這兒有死人啊,快點兒來人啊……”
一路的邊跑邊喊,嗓子就像那被拉扯的風箱一樣呼呼的,不一會兒,周圍聚滿了人。村長也聞訊趕來,問清楚事情原委後,親自去現場看了看。一截漏出來的腿骨,以及周圍馮三兒淩亂的腳印。看著這具屍骨都隻剩白骨了,這麼熱的天氣,腐爛的快,估計起碼也有一個月了吧!也不像是哪家下葬的人,沒有墳包,也沒有墓碑,還埋的這麼淺,看來是有人埋在這兒的。村長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讓警方來處理。
半個小時不到,一陣鳴笛聲在寂靜的村中響了起來,一共來了三名警察,帶頭的是一位叫吳鵬的民警。準備好照相機、袋子,以及其他一些辦案工具就出發去現場了。不管在哪兒,永遠不缺少看熱鬧的人,村民也跟著成群結隊的往現場去,民警吳鵬再三強調不要去那麼多人破壞現場,但效果微乎其微,誰能擋得住好奇的誘惑?
眼看勸說無效,吳鵬也隻能讓大夥兒不要靠太近了,盡量在三米外觀看。拿出相機,進行現場拍照,取證。法醫也跟隨其後,先進行了簡單的驗屍,但一無所獲,隻能帶回去進行詳細檢驗了。吳鵬在人群中扒拉出村長,問道“誰報的案?”
村長急忙回答:“我報的,我報的……”看村長說話這勁兒,估計也是被嚇到了。
“那是誰發現的?”民警吳鵬接著問。
“是我,是我,我發現的,我今天早上來找菌子發現的,我還以為是山塔菌,就把他刨出來了”
雖然執法記錄儀一直開著,但是吳鵬還是在筆記本上詳細的記錄著案情。“大概幾點鍾的時候發現的?”
馮三兒回想了一下,自己出門是早上八點,到這兒估摸著也就半個小時,“差不多八點半”,馮三兒趕忙回答。
吳鵬記完筆記又發話了,“我們現在要把這具屍骨帶回去進行驗屍,如果大家夥兒有什麼消失,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們”。村民們都紛紛應答。
警察走後,大部門村民還念念不舍的在這逗留,討論著這具屍體到底是誰,是男的還是女的?最近有沒有誰家的人失蹤……甚至有人還猜測是什麼殺人狂魔,或者哪個精神病患者幹的,一時間人心惶惶。村長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把大家遣散回家。
“鵬哥,你說今天這具屍體到底是怎麼死的?這是不是一起凶殺案啊?”同行的輔警小劉問道。
“這個死因還不好說,不過還這人埋的這麼倉促,事情應該不會簡單,先別猜了,回單位再說”。吳鵬的眉毛都快皺成了一個“川”字,很明顯他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沉重。
屍骨雖然帶回來驗屍了,但是能夠獲得的信息量太少了,隻能初步判斷,這是一具男屍,生前身體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手和腿,以及腦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可能大出血而死。但是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無從知曉,因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連衣服都腐爛的差不多了。排查了周圍報警的案件,最近一兩年裏符合這具男屍的根本就沒有,也不在失蹤名單裏麵。
一時間,這個案件似乎成了無頭公案。
連這個男屍的身份都無法確定,就別提什麼死因了。他生前的社會背景一無所知,吳鵬帶著小劉到案發現場周圍幾個村莊進行走訪,也沒聽誰說誰家人口失蹤的。既然是由於猛烈撞擊造成的死亡,恰好案發現場不到20米遠的地方,有條高速路,或許應該查查最近的交通事故備案。
搜查了發生在這附近的交通事故備案,發現根本就沒有記錄在案的交通事故。
偵查的方向又轉移了,難道是其他地方被撞死了,然後托運到這兒來埋的?
這地方荒郊野林的,也沒個監控,是不是運來的,也不好說啊!吳鵬是負責這個案件的主要人,就算他擁有多年辦案的經驗,也是一時之間也是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