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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已經有收成了,實力第二的呂家自然可以做戲了。
過年嘛,經濟實力排第三的胡家,外出打工的人都回家了,也有實力做戲了。
“今天晚上是梁大伯家做戲,晚上看戲呢!”呂家在小鎮學校當老師的姑娘,長得苗條好看的26歲姑娘呂思思,甩著額頭上的汗水,高興地對她的父親呂五斤說道。
“嗯,知道了,哪裏涼快待那兒去吧!”呂五斤舒適地躺在自家天井裏的竹椅上,扇著一把大蒲扇,看也不看自家姑娘,語氣裏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爸,哥回來沒?”呂思思進屋前回頭問道。
“那敗家子,不知道死那裏去了,甭管他死活,估計又去賭錢去了吧,那該死的畜生!”呂五斤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開始罵罵咧咧。
“爹,來,給,這是我孝敬您的酒錢!”呂思思說完,把自己書包裏的一疊錢遞給了自己的爹。
“哎,還是你們有單位的好哇!”呂五斤把自己姑娘遞過來的錢小心地藏好。
“爹,今晚我不回家吃飯了,你跟媽說一聲。”呂思思進門前又退了出來,對自己老爹呂五斤笑道。
“你回到家都不歸家,一回來就出門,少跟胡家那小子來往啊。”呂五斤看到自己姑娘起先穿著一套藍色工作服,出門時已經換成了一套花格子裙子,盯著正準備出門的女兒,叮囑道。
“爹,德庸哥哪裏得罪您了,人家好端端的。”呂思思有點打抱不平似的。
“少羅嗦,別跟那窮酸來往,多跟你梁大伯家鋥亮哥那娃接觸接觸!”呂五斤有些輕視地說出了自己的態度。
“爹,您是咋啦,鋥亮哥人家是歐洲回來的,別人是名人,也是有主的人,好不好?”呂思思苦笑道。
“甭管那麼多,男人追女人一座山,女人追男人一層紙,你還要我教你啊,傻姑娘!”呂五斤聲音很低,出門的呂思思幾乎沒有聽見。
“思思,好了嗎?”大門外一個男生的聲音高喊。
呂五斤出門偷看時,自己的女兒已經坐著一個高大的男生的自行車走了。
“媽媽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老是打咱家女兒的主意!”瘦骨嶙峋的五十多歲的呂五斤,眼睛眯成一條縫,撇嘴小聲地罵著。
“爸,妹妹又跟胡德庸去了,他們一天在搗鼓啥,神神秘秘的?”一個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的,臂膀上紋著花紋的男子走進院壩大門口。
“滾,你還有臉回來,你又偷我錢去賭了是不是?”呂五斤看到男子立刻開罵。
“這是咋地啦,爹,你不敢罵我妹,你罵我幹啥?”男子有些委屈地叫苦道。
“你看看你,一點不成人樣啦!就不知道學學梁鋥亮那娃!”呂五斤盯著這個兒子,穿著時髦,成天不幹正事的兒子,怒火攻心!
“你罵啥,小時候不教育,這時候罵人有用嗎?”呂五斤老婆端著一簸箕菜,正從菜園裏回來了。
“都是你慣壞的,氣死我了,我也不回家吃飯啦!”然後,氣乎乎的呂五斤背著手走出了自家大門。
留下院子裏的母子倆一臉茫然。
“富貴啊,你要務正業啊,少跟那些狐朋狗友來往,你看看人家老梁家的兒子,多有出息!”腳上都是泥巴的婦女教育著自己的兒子。
“媽,我也不吃飯了,我走了。”叫呂富貴的人跟著他爹的腳後跟出了門。
“這老呂家是咋地啦,老東西不在家吃飯,小的一個也不在家吃飯?”個子瘦高的胡海花,一屁股坐在自家大門檻上邊上的小凳子上。
“梁鋥亮這小子,怎麼全村的人都在叨念他呢?哼哼,他娘的!小時候不就是一傻叉麼!”呂富貴一腳把路上一塊石頭踢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