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被這句“下午好”驚住了,她隻想安靜的結算購買價錢,然後付款找錢,像嫖客完成嫖娼給錢那樣簡單。
但是你忽然來了句下午好是幾個意思?她隻好默默的點了點頭,悶悶的聲音從口罩後麵傳出:
“下午好。”
如果一個人的心開始為另一個人跳動了,他就會開始自動腦補,並將對方的每一方麵都腦補成完美的。
“您的聲音很好聽。”
“……謝謝。多少錢?”
這算騷擾嗎?
“不要錢。”
“不要錢?”她有些驚訝,或許這個一邊上班還一邊刮胡子的家夥,是老板?
有可能,看年紀,這個頭發雜亂的大叔應該有三四十歲了,是店主人的話的確可以做主給客人免單,不過這店主眼睛還挺亮的,像熾熱燃燒,不,像要把自己燃盡的太陽一樣亮。
“嗯,我說不要錢,那就是不要錢,我幹嘛要騙你呢?”
藏在口罩後麵的臉頰染上了紅暈。
從挎包裏拿出錢包,她想要付錢,對方似乎隻是臨時起意,也沒見到有免單活動,西野不喜歡這種莫名的饋贈,因為這種饋贈背後總有許多陷阱。
一隻手按在了她手上,那是一雙纖長的手,骨節清晰,但很瘦,非常瘦,就像營養不良了那樣瘦。
“我說不要錢,就是不要錢。”
對方一字一句的說著,像是在宣讀漢謨拉比法典一眼嚴肅認真。
西野也來勁兒了,不管什麼原因,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絕對不會輕易認輸:“我就要付。”
對方的另一隻手也加入了戰場,趁著這之後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靈巧的劃過一條弧線將她挎包的拉鎖拉上了。
西野有些生氣,不管還放在收銀台上、挑選了半天的東西,轉身就要走。
“不要走。”
“又幹什麼?”西野徹底生氣了,她已經打電話叫經紀人幫忙了。
這邊的小騷亂也引起了店內零散的一兩個其他客人的注意,還有剛從後麵出來的店主。
“喂!AKI!怎麼可以對客人動手動腳?!”店長趕緊衝出來扯掉陳秋木的手。
日本人發不出翹舌的“陳”,說“秋木”這兩個字也相當費勁了,陳秋木幹脆就自稱“AKI”,也就是日語裏“秋”的發音,於是店主就一直叫他AKI。
陳秋木沒有理店主,他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店主這種東西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非常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店主走到西野麵前,開始鞠躬道歉,然後從懷裏掏出手帕,擦拭著因身體肥胖,跑幾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滾開死胖子!”
在和西野在一起前的陳秋木,是很不可理喻的那種人,脾氣之暴躁,絕對在平均值以上。
走出收銀台,陳秋木那瘦弱的身體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將體型能裝下兩個他的店主拽了一個趔趄。
接著就是少兒不宜的暴力畫麵了,隻撿兩個方便表述的講好了,收銀台被拍碎了,二手筆記本在被店主的腦袋頂穿後再起不能。
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被關進警局暫時拘留的陳秋木盤坐著,開始修心養性上了。
這不怪他嘛,誰讓那個死胖子攔在自己前進的路上?還好當時手邊的是電動剃須刀不是手動刮胡刀,否則自己就要犯下殺戒了,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