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漸熄,幽俠幾人在水閣上把十幾盞燈籠點亮,並在在水麵上放下浮燈。
一時間,周圍變得又暖又亮。
本來這些是仆從的活,但幾人為了更自由些,便也懶得叫人來收拾,大家一起幹了。
不得不說,幽俠的家確實很豪華。
橙黃色的燈光遊動在水中,燈影之下,寂靜如斯,唯有清風吹過水草的簌簌響動。
幽俠為眾人倒酒:“嚐嚐吧,這可是烽狼原的名酒,正要一氣痛飲!”
江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隻覺一股熱氣直衝腔腹,又熱又辣。
幾杯下肚,臉變紅起來了,景觀浮光掠影沉醉,甚至覺得隱隱有些耳鳴,舒服的幾乎聽不見聲音。
“好酒!”江遊大聲讚道。
幽俠大笑:“烽狼原的爐酒!雪裏埋火中淬!從喉嚨燒到肚子!”
王烙把烤好的各式肉擺到麵前的大盤子裏:“別光喝酒,也吃肉。”
江遊叉了一塊肉咀嚼,眼前一亮。
這肉和之前吃的完全不同,烤出來有極其細膩的肉脂香味,上麵還灑著溫熱的白奶,配合著爐酒,吃起來暖呼呼的。
眾人要吃肉便自己烤,酒就在手邊隨處可舉起痛飲,旁邊還有新鮮水果解味。
一切暢意。
李虹北喝不慣爐酒,取了太清陸的特產雕酒來,小口小口啜飲,臉紅通通的和王烙大聲爭論哪種酒更好。
幽俠在旁邊用叉著一塊肉大口嚼著,這是巨獸上極鮮嫩的胸脯肉,辣料燒透,稍吹一吹便能進口,連肉汁都浸著辣氣。
李虹北吵不過王烙,便抓著幽俠:“你說!哪種酒更好!”
“不必問別人!我看你們倆誰喝得多!”江遊大笑:“若是喝少了那也怨不得別人!”
李虹北拍開一個酒罐:“來呀!誰怕誰!小爺我今日便豪飲千杯!”
王烙也不甘示弱,旋開蓋子:“讓你看看真男人是怎麼喝酒的!”
幽俠咬下一口肉,含糊不清:“好!有我看著!”
他們都沒吃晚飯,就是留著肚子痛快吃個宵夜。
本來是想等等周沁瑾的,但架不住李虹北想吃,索性便先開席了。
喧鬧之中,江遊倚靠欄杆上,臉有醉意。
清風吹動水閣上的軟幕,江遊撥開幕布,長長吐出一口辣氣。
浮燈隨水飄開,月光粼光燈光緩緩閃亮在遠處,江遊眺望,竟覺得這場景有些異樣的美麗。
當他回過頭來時,發現不知何時周沁瑾已在席邊。
“好呀,看來是我來遲了。”她笑眯眯的坐下,也不見外,直接倒酒自飲了一海杯!
“我自罰一杯可否?!”
江遊向她舉杯:“候你多時矣!”
兩人視線交錯,都不由大笑了起來。
不必再多說什麼,周沁瑾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這裏。
大家都是同樣的人,不端架子,自由灑脫。
周沁瑾來了之後,幾人並沒有因為多加了一個女孩而顯得拘束,照樣推杯換盞,高談闊論。
三人之中,李虹北酒量最差,哪怕隻喝最溫和的雕酒也醉的不行。
其次是王烙,和李虹北拚了沒幾輪就臉上泛紅,行動虛浮。
然後是周沁瑾,她酒量比王烙好不了多少,幾杯烈酒下肚,順手把丸子頭給解開,長發如瀑順下,很是興奮。
最後是幽俠,他本就出身貨酒世家,從小喝到大的量,遠遠勝過前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