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胤拖著安沁月來到軍營後方,那裏的士兵一個個病容滿麵,還有死去的士兵被一具具的抬出去。
“這是怎麼回事……”安沁月吃驚的看著這些被隔離的士兵,他們的麵色,症狀,安沁月奇怪道,“他們得了……鼠疫?”
雲照的紮營之處地勢平坦開闊,少有老鼠生存,怎麼會有人得了鼠疫。司胤指著麵前的士兵:“看到了嗎,關秦命人將病鼠投放到我軍軍營的糧倉之中,導致鼠疫橫行,這便是關秦的為人,你現在卻讓朕放過他們,指責朕不擇手段?”
怎麼會這樣。安沁月看著眼前的疫情,她沒有想到關秦竟還背著她用出這樣的手段,沉默片刻,安沁月開口道:“是我指使的。”
“你到現在還在為關秦辯解嗎!”司胤對她低吼出聲。安沁月理直氣壯的看著他:“我隻是承認我自己做過的事,我讓人把鼠疫帶到你的軍營,再來找你談判,如果你肯退兵,放過齊國,我就配出治療鼠疫的方子作為交換。”
“禦醫女好計謀。”司胤嘲諷的笑了一聲,但他依然不肯相信,“將奸細帶上來,讓他認認,到底是誰指使的!”
片刻之後,士兵押上來一個人,那人已經被打的渾身是血,他一眼就認出了安沁月!他低下頭去,司胤震懾的聲音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說實話,朕允你不死!”司胤非要逼他說出,他要揭穿安沁月的謊言,用此下三濫招數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但他萬萬沒想到,那士兵抬頭看了一眼安沁月,竟開口道:“是……是禦醫女。”
司胤一腳踩到他身上:“你說什麼!”
“是禦醫女!你說過,我說了就饒了我的!”士兵開口求饒,他在行動之前,軍師早就叮囑過他,一旦出事將所有罪過推到禦醫女身上即可。
士兵們聽到他招人,個個憤然:“又是這個女人,陛下,您千萬不能放過她!她先是讓齊兵屠城,現在又將鼠疫種到咱們營中,陛下,您萬萬不可放了她!”
對安沁月的指責叫罵聲響成一片,司胤看著身邊的安沁月:“真的是你……”
“你該了解我,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安沁月默然的看著他,“殺了我,泄憤,放過齊國,和談吧。”
“是否和談,是朕說了算。”當著眾將士的麵,他無路可退,隻能下令道,“來人,將這個女子囚禁起來,等候處置!”
立刻上來兩個士兵,反扣著安沁月將她鎖入了鐵籠之中。司胤看著她靠在冰冷的鐵籠之內,不甘心的去問她:“為什麼,雲照也是你的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恨你。”安沁月閉上眼睛,不知道司胤什麼時候離開的。許久之後,她仰頭看著陰霾的天空,冰冷的風包裹著她,她蜷縮起渾身凍得麻木的自己。
天空看起來像是要下雪了。她向上卷起自己的袖口,拿到紫色的血絲蔓延的越來越離開,她幾乎能感覺到它像毒蛇一樣的在身體裏流竄。
三個月,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