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雲照軍營中,戰事剛穩定了一些,又有急報傳來,“陛下,南陽知府傳來消息,齊兵屠城之時大批馬匹踩踏堤壩,又因風雪過大,南陽堤壩崩塌,而今水災泛濫。”
“立刻帶朕前去查看災情!”南陽本就遭受屠戮,而今損失慘重,再加上決堤,更是讓城中的百姓難以存活。
司胤眉頭緊皺,治水是雲照的一件大事,水源是百姓生存和糧食生長不可缺少的必備之物,但雲照南部的城鎮常有大雨,尤其是夏日,決堤和水災之事泛濫,這是先皇在世之時便頭疼的問題。
司胤看著破敗的南陽城,這座城如今一片狼藉,也是他的過失。
關秦抱著意識模糊的安沁月回到軍營,床榻上,安沁月微微蹙著眉頭,像是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事情,但卻怎麼也無法睜開眼睛。
“月兒,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關秦緊緊握著安沁月的手,所有的軍醫都匆匆趕來,關秦回頭帶著怒意斥問道,“讓你們搜尋七絕散的破解之法,結果呢?!”
軍醫全都垂下頭去,關秦一揮衣袖:“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我是天懷神醫的弟子,都無法可解,你這不是為難他們麼。”安沁月蘇醒過來,有氣無力的對關秦笑語。
關秦的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月兒,你醒了。”
“別為難他們了。”
關秦下令讓他們全都退下,軍醫們如釋重負的快步離開,關秦撫著安沁月的發絲:“月兒,我剛剛為你施針封住了要脈,你可有覺得好些?”
“七絕散是封不住的。”他們跟隨師父學藝多年,對這些藥性再熟悉不過了。關秦自嘲笑道:“沒想到我習醫多年,麵對想救之人,竟無計可施。我帶你去找師父,師父或許會有辦法的!”
“不必了,而今戰事緊張,或許還沒見到師父,我便在路上毒發身亡了。”安沁月盡量用一種打趣的語氣說著,但卻依然化解不了這句話的沉重。她的身子暖和過來一些,力氣也恢複了大半,她懇求的看著關秦:“我還有一個心願未完成,我想去拜見父親的一位故友。”
“你要一人前去?”關秦有些不放心。
安沁月點點頭:“他不願讓旁人知道他的住所,所以我必須一人前去。這是我最後的心願,若不完成,我定會有所遺憾。”
關秦拿她沒有辦法,妥協道:“五日,隻有五日時間,你若不回來我必去尋你。”
“好。”
安沁月得了準許,一大早便出營離去,憑著印象來到了一處山野之外的住所,漫山遍野荒蕪一人,但再往深處的小溪邊竟有一片田地,田地旁邊有一處木屋。
安沁月有些喜悅的看著前方,就是那裏,她父親的一位好友葉明,便住在那裏。葉明,曾周遊列國,對治水之術頗有研究,但卻不肯為任何一國的帝王效力,生性自由,因機緣巧合跟父親成為摯友。
她走了半夜的雪路,總算是沒有找錯地方。
安沁月叩響門扉,葉明還剛醒沒有多久,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他看了安沁月片刻認出她來:“你可是……安銘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