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寂之後,屋裏的人反應各不相同。
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輩直接不客氣道:“芙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情況很緊急,你還在開這種玩笑!”
有人痛心疾首的附和起來:“芙蓉,你平時這麼穩重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父親啊!”
“是啊堂姐,你在幹什麼啊,來了這麼多知名醫生都檢查不出問題,你指望一個比我還年輕的人過來能有什麼用?”
說話的隻是少數人,然而看著客廳眾人的臉色,顯然少數人的話,已經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想法。
輩分高和關係親近的都在指責許芙蓉,而一些關係較遠的親戚則開始挑起徐浩軒的毛病:“這人怎麼看都不像醫生吧?你看他身上還有土呢。”
“我看他比較像果農。”
“估計是剛買完水果回來吧……”
“怎麼能讓這種人進咱們家門?你看他一路走過來,地上已經髒了……”
許芙蓉和徐浩軒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本以為立馬就可以開始治療,沒想到率先迎接的卻是親戚們的質疑……
而且說的話越來越不堪。
“夠了!全都給我閉嘴!”
許芙蓉鐵青著臉,看著客廳裏的人喊了一聲。
所有人被許芙蓉嚇了一跳,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反應過來之後,一個穿著警服的直接看向許芙蓉的母親:“嫂子,你看看芙蓉幹的好事,你怎麼也不管管!大哥昏迷不醒,他就找來這麼個冒牌貨過來,自己做錯了事,現在還敢衝長輩大吼大叫!”
說完,這人直接站起身,魁梧的身材很有壓迫力,眼睛死死的盯著徐浩軒道:“小子,你也應看得出我是幹什麼的吧?識相的趕緊滾,我現在懶得追究你,要是還敢不知死活的騙人,老子讓你牢底坐穿,這輩子也別想出來!”
這人四十多歲,穿著一身警服,臉色威嚴,正是許芙蓉的二叔許民安,臨江縣的警察局局長。
許芙蓉的母親性子極為溫婉,被當眾質問,臉色一紅,卻說不出話來。
徐浩軒倒是神色淡然,壓根沒把許民安的話放在心裏,這些話隻能嚇嚇心裏有鬼的人,還嚇不到他。
許芙蓉將母親護在身後,歉意的看了眼徐浩軒,隨後和許民安對視,毫不退讓道:“二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爸好,但你這話說的過分了。你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既然整個臨江縣能請來的所有醫生都查不出我爸的毛病,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找來的朋友試試呢?”
許芙蓉看向客廳形形色色的人:“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你,芙蓉……你還是太年輕了啊!”許民安指著許芙蓉,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氣急敗壞的拍了把大腿。
許民安在一眾親戚中素來扮演脾氣火爆的出頭鳥,這時他都沒了聲音,其他人更沒人敢說什麼,隻是看著徐浩軒的眼神卻愈加不善,都覺得他是靠著小手段蒙騙了許芙蓉。
徐浩軒對這些眼神視若無睹,三年的綠水村生涯,他已經對這種眼神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