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心,你告訴我,這枚戒指是怎麼回事?!”盛瑾畫猩紅著雙眸,咬牙切齒指著地上的鑽戒。
下午三點的時候,南駿打來電話,說顧安心和傾辰在‘帝苑’酒店,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酒店,卻早已沒有人影。
裝潢奢華的偌大酒店,他挺著僵硬的脊背,一動不動站在一樓的大堂內,眼睛不眨地盯著滿廳都是淡粉色的氣球與玫瑰花。
耳畔,全是酒店女員工,興奮得近乎失控的歡呼聲。
“天哪,太浪漫了,傾氏集團的太子爺,求婚了耶,好羨慕被求婚的那個女孩子。”
“對呀,那女孩兒真是好命,太子爺居然喜歡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
“求婚的那人,真的是傾氏集團的太子爺嗎?!怎麼好像跟我在報道裏見過的不一樣。”
“一定是他沒錯!我前幾天才看過關於他的報道,他本人比電視節目上,不知道帥了多少倍。”
“剛剛酒店有客人叫了緊急服務,我上樓去處理了,錯過最精彩的地方,太子爺求婚有沒有成功?!那女孩兒答應了嗎?!”
“你不是說廢話!!!!那人可是太子爺,他求婚,會有人拒絕的嗎?!就算腦子抽風,也不會愚蠢得拒絕的好嗎?!但凡錯過太子爺,以後還去哪裏找如此帥氣多金的老公?!放眼整個寧城,有誰比太子爺長得帥?!有誰比太子爺身材好?!有誰比太子爺的家世強?!”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都哭死了,我剛剛新晉的男神,轉身就向其他女人求婚了,我的這顆小心肝兒疼呐……”
無論酒店的工作人員,描繪得如何的天花亂墜,從始至終,盛瑾畫半個字都不相信。
星星,怎麼可能答應其他男人的求婚?!
從酒店出來,渾然沒有任何目標,他像一隻無頭蒼蠅,漫無目的四處搜尋。
無意在街上看見蹲在噴泉池旁邊的顧安心那一刻,盛瑾畫胸腔內一下湧動著無法言喻的巨大狂喜。
車還沒來得及在路邊停穩,他就衝了出去。
隻是——
所有的自我安慰,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事實證明:那女人果真是答應其他男人的求婚了!!
盛瑾畫血紅的目光,不能自控再次從鑽戒上一掃而過。
緊接著,他冷冷地勾起唇角,譏諷道:“顧安心,你真是廉價!!”
隻是一眼,他已經精確地估算出來:那枚戒指的鑽石,不足半克拉;色澤,不純;質感,極差。
就這麼一枚又小又黃又雜的破戒指,就輕而易舉把她俘虜了?!
嗬~,一個女人究竟是有多不矜持、多迫不及待,才能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之低?!
傾辰,是何等身份?!
一枚比垃圾還遜色的鑽戒,他也拿得出手。
而這女人,也的確是豬腦子,難道都不知道動腦子想一想嗎?!
傾辰拿這種鑽戒求婚,如果不是想玩一玩她,就是單純的想侮辱她。
可她倒好,不僅歡天喜地接受了,還偷偷躲起來喜極而泣。
多諷刺。
多可笑。
對於突然出現的盛瑾畫,顧安心很是震驚。
一時半刻,她的大腦反應不過來,隻是眼淚婆娑地望著他那寫滿狂風怒火的俊臉。
盛瑾畫居高臨下俯瞰著麵前不言不語隻是一個勁兒淚流不止的女人,覷見她與自己直視了一小會兒,便垂下眼簾將視線挪走,他當即收回指著地上鑽戒的那隻手,掐住她纖細的下巴,氣場強大地抬起她的臉,迫使她重新對視自己的眼睛:“如果你隻是希望有一個男人娶你,顧安心,我娶你,我現在就可以向你求婚。”
“然後呢?!”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顧安心,終於聽清楚盛瑾畫在說什麼了,她揚起嘴角,低聲問道。
“我與傾辰不一樣,我可以送你全世界最大、最純潔無瑕、最質感極佳、最獨一無二的鑽戒。”盛瑾畫黑眸冷冽,語氣卻格外認真。
顧安心聽了,不由得啞然失笑:“是不是在你盛瑾少爺的眼裏,世間的感情,隻能拿金錢物質衡量?!”
“……”盛瑾畫不回答,隻是將菲薄的唇抿得更緊。
顧安心繼續說:“你送我的鑽石,再大再閃再完美無缺,在我的眼裏,它都比不上傾辰送的。盛瑾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聞言,盛瑾畫森黯的眼瞳,陡然一縮,他問:“你就那麼喜歡他?!包括他玩弄你?!”
顧安心仰起腦袋,直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