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抬手一巴掌拍了過去,雀兒一躲,打在她的肩上。
阿婆喝道:越發的沒規矩了,姑娘麵前也敢大呼小叫,踩著姑娘的臉麵呢,作死呢!廚房劈材去,今兒不許吃飯,雀兒跺跺腳想要說什麼,看我沉著臉看著她,才垂著頭退了下去。
我看著二人道:是我管教不嚴,讓胡嬸子受委屈了,回頭我必重罰她,讓她長長記性。
胡氏道:這奴才呀就得有奴才樣,不好了就發賣出去再買新的來使喚,欺負著姑娘好性子,慣著的主子都不放在眼裏了,陳長福看她越說越不像話了,便在旁邊咳嗽兩聲。
我問道:兩位今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陳長福道:明兒到月底了,鋪子的帳是每個月的最後一天盤賬,桑田的帳也跟著鋪子走,還是爺在是定的規矩,停頓了一下道:想問問姑娘,是沿著爺的規矩走,還是有別的想法。
我道:這些我也不懂,從前也沒怎麼聽爹爹提過,哪有什麼好法子呢,還是蕭規曹隨吧,就按爹爹定的來,是需要我來做什麼嗎?
陳長福用手抵住鼻子輕咳一聲道:姑娘需要在每月彙總時簽字落印,我心裏冷笑一聲,在他心裏我沒比傻子好多少。
我問他道:隻簽字落印就可以嗎?陳長福點頭,胡氏在旁道:簡單的很姑娘,不必太過勞動姑娘。
我又說道:簽字我會,可我沒有印章,不知該如何落印,現篆刻可來得及?
胡氏問道:不是還有爺的印章在嗎?我低下頭沒吱聲,眼圈漸漸紅了。
阿婆在旁道:自從出事後,姑娘怕觸景生情,一直不看不碰,爺的東西都鎖著呢!
胡氏在旁道:不是還有你們嗎?
阿婆道:哎呦,那可使不得,老奴什麼身份,怎麼能動爺的東西,我看著陳長福一直緊握著的手終於鬆開了。
胡氏說道:這樣總是放著可是不太好,姑娘若不嫌棄,我來幫姑娘整理可好。
我麵露感激道:怎敢嫌棄,求之不得呢!不過還是等兩天,身子好些了,下帖子請胡嬸子過來,隻怕到時又讓嬸子受累了。
陳長福道:有什麼可累的,她在家也沒什麼事要忙,幫姑娘分擔一點是應該的。
我道:那就謝謝胡嬸子了,等我好些了必有重謝,胡氏興奮得眼裏的光似要奪目而出一樣,掩都掩不住。
陳長福輕咳一聲道:是明天是把賬本拿到家裏來,讓姑娘落印,還是等姑娘好了去鋪子裏。
我道:拿家裏來吧,懶得動彈呢!
阿婆道:姑娘怎麼又不想動呢?成日家在躺著,借著對賬,我們也出去走走,您不是還差方印嗎?
還有鋪子的隔壁有家店,東家是四川人,做的餛飩是一絕,和我們的雲吞很像,每天都排著長長的隊呢!
姑娘也去嚐嚐,老奴也跟著解解饞,說著還朝陳長福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們也幫著勸勸我。
阿婆又道:不信您問陳掌櫃,我有些意動地看向陳長福,陳長福臉皮緊了一下道:和雲吞的做法差不多,姑娘要是身子受的住倒是可以去嚐嚐。
我猶豫道:要不就定在後天吧,早些過去,簽過字後,還有時間逛逛,順便選方好印,再去嚐嚐阿婆說的餛飩,胡嬸子後兒也去,看看是否如阿婆說的這般好吃。
胡氏道:哎呦那我可有口福了,陳長福又道:姑娘對印章可有什麼要求,可說與我聽,我幫姑娘定一方印如何,金石軒的東家與我相熟,讓他幫姑娘淘塊好石頭如何。
我暗自冷笑,卻點頭道,我又不懂,您拿主意就行,要好看些的,一事不煩二主,勞您受累了。
撇過陳長福時,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深深的不屑和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