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北辰哈哈一笑道:這情我領了,再給你出一人如何。
我說道:叔父介紹給我的自是不差,不知是何人。
湯北臣道:還不過來見禮。湯四過來躬身見禮。
我詫道:叔父說的是你,這可是意外之喜,我對湯四本就很欣賞,這次來娣兩姐妹跟著他出去取證。
來娣後來跟我說過:此智計過人,與各色人等打交道,遊刃有餘。
湯北臣道:這孩子本性好,人又機靈,可槽幫到底是在水上討生活的,為人父母的不就圖個孩子安穩,所以我那兄弟想讓他學個正經營生,也好早點成家立業。
我說道:這可是打瞌睡的遇到了枕頭。
我對湯四道:你若是不覺得我這裏屈就,那就過來幫我,這兩天先在店裏忙著,等忙過了自然有事讓你做。
湯四道:請姑娘放心,屬下定會用心做事,不讓姑娘跟著操心。
我笑道:那就多謝了。
湯四又道:還有一事要讓姑娘知道,如您所料,那幾隻老鼠已關進了籠子了,正在要口供,估計用不多久衙門就來提人了,正說著呢!
胡氏哭喪著臉,被兩個槽幫兄弟帶了進來。
湯北臣道:銀票拿回來了,胡氏見湯北辰有些發怵,呐呐地點頭。
我接過話對雀兒道:帶她去賬房給李中入賬。
半個多時辰後,賈會長當先出來道:黃姑娘幸不辱命,所有賬目,銀錢都已交接,點查清楚。
我道:讓先生受累,中午訂了桃花源,有您最愛的老白汾酒,由湯叔父做東,您可不能推辭。
湯北臣高興道:歡迎之至,由著你們盡興。
賈會長道:黃姑娘有心了,今兒中午還真不行,家裏有貴客來從開封府來,老白汾酒先留著,改天一定不醉不歸。
正寒暄著呢,我看見阮二麵色緊張地快步進來,神色緊張道:姑娘,外麵有兩位當差的指名要見您。
我故作詫異道:當差的見我做什麼?那請進來吧!湯四迎了出去,一會領著兩個差人進來。
湯四對著我介紹道:兩位,這位就是我們東家黃姑娘。
我溫和地問道:兩位差爺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說話的官差年紀看著有四十來歲,當差多年,還是有一些眼力的,看著湯北辰和賈會長氣度也非一般人可比,神情卻是恭謹了起來。
那位官差抱拳道:我隸屬於鬆江府衙門姓張,任捕頭,請問黃姑娘,烏泥涇鎮東頭第一家,門前種著桃樹的可是你府上。
我點頭道:正是我家,差爺怎會知道?
那張捕頭說道:那屋子裏住的兩個女子,是姑娘什麼人?
我回道:是家裏的親戚,過來陪我作伴的,差爺怎會知道?
張埔頭說道:今日接到有人報案,有三個賊人入室行竊,發現家裏有人,見是女子便欲行不軌之事。
鄰居聽到聲音不對,便跑去告訴了裏正,由裏正通知了衙門。
我站起身來急聲道:那兩位姑娘怎樣了?可是有事,那官差摸著鼻子表情有些古怪。
頓了下道:有事的倒不是他們,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那三個賊已經人捆起來了。
據有個姓胡的賊人交代:是受姐姐姐夫指使,據他說,他姐夫便是你們店裏掌櫃,名叫陳長福的。
我怒視著陳長福道:陳掌櫃,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人,我本想著,不管你錯的如何離譜,總歸是跟著先父一場,看在先父麵上,也要饒了你這一回。
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鋪子裏的事情還沒抖落清楚呢!你又背著我算計到家裏去,真是欺人太甚。
雀兒指著陳長福罵道:知道你不是個東西,但不知道你這麼不是東西,不知恩不知義的畜生,前頭姑娘才原諒了你,後頭卻偷到家裏去了,天怎麼不收了你去。
陳長福臉色灰敗無言以對,胡氏索索發抖。
張捕頭拱拱手道:得了,既然人都在這裏,就隨我們走一趟,你們家裏還得去個人,先簽字作保把那兩位姑娘領回來。
不過近日這兩位姑娘可不能離開鬆江府,姑娘身為女子,不方便來往衙門,可指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