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滿園是這條街上眾多酒樓中生意比較好的一家酒樓,以湖南菜為主,口味香辣。湖北和湖南,兩地人口味大致一樣,所以生意興隆也不足為奇。酒樓門前兩側附有對聯一對,左聯是“香濃香厚盡是正宗味道”,右聯是“鄉裏鄉親都乃家人朋友”,橫批“香湘鄉”。

六點四十左右,我和李偉請了假,來到酒樓。時值用餐時間,酒樓大堂內可謂賓朋滿座,酒客喧嘩談話聲,餐具碰撞聲,服務員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不覺於耳。整個大廳就像一鍋煮開了的熱水,持續沸騰著,完全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

我和李偉穿過大堂,左轉經過兩個包廂,在一個掛著“西江月”銘牌的門前停下。李偉輕輕敲了兩下,推門而入,映入眼瞼的是張深紅色實木餐桌,桌布上壓著一塊透明旋轉玻璃。

正對門口的座位上,尤露和蒙青青已經坐下了。今天兩人好像都經過精心打扮,可謂盛裝出席,特別是蒙青青,可能上次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申曉潔的身上,忽略了她,今天乍一看,竟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隻能藏在心裏,臉上依然沒事兒一樣。李偉挨著尤露坐下,我挨著李偉,四人開始聊天。這其中自然會提到申曉潔,尤露露出遺憾的表情說:“不湊巧,申曉潔回家去了,好像是家裏麵有事情,所以今天來不了了,好可惜。”

“這不是有我們嗎?開心點。”李偉笑嘻嘻地對尤露說。

“喂喂,我說你們,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我到現在都搞明白,就你們自個兒在那裏開心了。”因為實在搞不明白什麼情況,我忍不住嚷了一嘴。

“哎呀,急什麼,等會就知道了,有吃有喝你還有意見!”

“靠!”李偉之所以不說原因,就是為了讓我吃癟。得,老子我還不稀罕知道,我想。隨手抓起兩顆花生往嘴裏一扔,使勁嚼著。

蒙青青見我吃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相比較於對申曉潔敬畏的心情不同,蒙青青讓我有種容易接近的感覺。

當時我不明白其中原由,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因為我一開始對她二人的定位不同,不同在於對申曉潔是患得患失的複雜情感,而對蒙青青我隻單純把她當作朋友而已。

所以我很自然地和她開起了玩笑:“青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告訴我,改天請你吃飯。”

“嗯?真的嗎?”

“當然,我說話絕對算數,不然就跟李偉一樣滿臉長痘痘,哈哈哈。”我加大聲誇張地說。

“喂,信不信我把你的糗事抖出來。”李偉翹起左邊眉毛挑釁地說。

“好好好,不說了。”我閉了嘴,回過頭來和蒙青青相視一笑。

“告訴你啦,今天是尤露的生日!”青青伏在桌上對著我說。

“哦,原來如此,我都沒準備禮物,怎麼辦?”聽到這個消息,想到自己什麼都沒準備,就有點躊躇起來。

尤露聽到我們的談話,大聲的說:“不用送禮物,人來了,心意到了就行。”

“好吧,今晚我們就玩個痛快。”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