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下,曠野之中,一人一馬在一條土路上慢慢地移動著。
馬是黑馬,也是匹健壯的好馬。馬背上的人一身黑衣,戴著鬥笠,鬥笠邊沿壓得很低,隻露著下半張堅毅冷峻的臉龐。
嘶啦一聲巨響,一道白色閃電劈在路邊一株幹枯的老樹上,冒起了火。
路上的黑馬一聲驚慌的鳴叫,揚起了前蹄,但很快就被馬背上的人安撫了下來。
黑雲之下,大雨之前,一人一馬繼續前行。
不多時,厚重的雨幕落下,嘩啦啦地洗刷著暗沉沉的世界。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村落,村前的道路上坐落著一座客棧,幾個行人正在客棧前的草棚下躲著雨,相互交談著,似乎是在對這場大雨評頭論足。
一人一馬剛剛來到寫著“歸來客棧”的木質招牌下,就有一個殷勤的客棧夥計打著傘快步走了出來,問來人是住宿還是吃飯。
“吃飯。”衣服鬥笠不沾水的風起從馬背上跳下,把手裏的韁繩交給客棧夥計說道,“給馬兒喂些精料,再給它刷刷身體。”
說著,他便拋了一枚霧白色的錢幣到客棧夥計手裏,徑直走向了客棧大門。
“好咧!”夥計笑了笑,將馬拉去了馬棚。
客棧的大堂有些冷清,隻有零星的兩三個客人在桌子上安靜的吃著東西,
靠近門邊的櫃台後麵坐著一個二十多的紅衣女子,麵貌嬌美,隻是臉上帶著淡淡的愁緒,出神的凝望著門外的雨幕,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風起摘下鬥笠來到櫃台前,伸手敲了敲櫃台的桌麵,見那紅衣女子沒反應,於是又敲了兩下。
紅衣女子回過神來,也不尷尬,微笑著對他說道:“吃飯還是住宿。”
“吃飯。”風起笑了笑說道。
“好的,你等一下。”紅衣女子說著,腳步輕盈的去了後堂。
風起環視了一眼安靜的大堂,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
沒一會,客棧夥計和便和紅衣女子一起端來了香氣撲鼻的酒菜,很快布好。
客棧夥計說了一聲便走出門去,說是照顧馬兒去了。紅衣女子卻在風起對麵坐了下來,給他倒了一碗酒,也給自己倒了一碗酒。
“小兄弟是往西去麼?”紅衣女子微笑著問道。
風起點點頭:“是要往西去。”
紅衣女子一笑,大氣的端起酒碗說道:“出門在外,往來都是客,來,我敬小兄弟一碗。”
說完,也不等風起拿起酒碗,紅衣女子便有些豪爽的一飲而盡。
風起默默看著她,等著接下來的話。
酒碗放下,紅衣女子的臉上便升起了兩片暈紅,稍稍歉意的說道:“小兄弟不要見怪,與你喝這一碗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風起點了下頭,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酒說道:“請說。”
紅衣女子看著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於是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再一次一飲而盡之後這才說道:
“我有一個朋友,他往西邊走了很多年了,一直不見回來。以後……我是說以後,要是小兄弟恰巧碰到了他,就跟他說一聲,說他有一個朋友在等他。”
“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風起問道。
紅衣女子笑了笑,笑容明媚,說道:“他叫許仙,神仙的仙。本來他是不叫這名字的,隻是後來他說要成仙,就把名字改成了許仙。”
風起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問道:“那他原來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