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頗為沸騰的人群因為祭祀的一句話徹底炸開了鍋。
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人討論方明有沒有可能進行部落之中的成人禮,畢竟方明單從血脈上來講雖然和秦氏部族沒有任何關係,但其父母卻救了祭祀一命。
而方明又在部族之中土生土長了十六年,如果單單從名義上來講確實沒用問題。
但,也正是因為紅方明沒有秦氏部族的血脈,才是最大的問題!
成人禮,也是祭靈。
祭奠秦氏列祖列宗在天之靈,昭告於上天,請求先祖的恩賜。
而方明沒有一絲一毫秦氏部族的血脈,單單是這一點在無數老一輩的秦氏族人看來都是絕對不能夠允許的。
那是一種褻瀆!對於先祖的褻瀆!
沒有秦氏血脈的人,卻想要秦氏先祖的獎賞,成何體統?
有辱先祖榮光!
與祖訓不符!
更重要的是,沒有秦氏部族的血脈,如何吸收先祖恩賜的力量?
無用之功又褻瀆先祖,何至於此?
“祭祀大人,三思啊!”最先提出意見的,是居於篝火最前方的一個老人。
大荒之中,鮮有老人。
不僅僅是因為危險程度,更多的是那變幻莫測的天氣以及平日見頗為隨意的吃食。
再若是染上疾病,哪怕能夠及時治愈,依靠老人的身子骨依舊很難挺過來。
而這位最先發聲的老人,就是秦氏部族最為年邁,已愈古稀之人,也是平日間輩份頗高,哪怕是獵頭見到都要做禮之人。
“方明雖對部族有恩,但畢竟沒有秦氏血脈。祖訓不可違背,不是秦氏血脈的人,不可接受先祖的恩賜。”
老者雖然年愈古稀,但精神依舊抖擻。
此刻跪倒在篝火旁,懇請祭祀收回命令。
“祭祀大人,方明陷害同族,此等狼心狗肺之徒,不可玷汙神聖的先祖啊!”
秦武的母親,那個黝黑的婦人聲音淒厲,淚流滿麵。
“祭司大人,方明並無秦氏部族血脈,其心難測,我看還是不要進行這個對於部族而言最為隆重的儀式了。”
秦岩站在接受洗禮的少年們一旁,抱拳而拜。
“祭祀大人,這有違先祖規定,萬萬不可。”
“祭祀大人,方明雖有恩與我秦氏部族,但這等祭拜先祖之日,不應該讓方明出現。”
“祭祀大人,方明此子......”
聲音如同潮水,一下子淹沒了山巔,各種各樣的論調不時發出,但無一不是請求祭祀收回命令。
對於他們來講,方明根本沒有秦氏一族的血脈,就算是做的再好又如何?
白白浪費先祖之力不說,還玷汙了百年來最大的規矩!
不為秦氏部族之人,永不可進行祭靈!
方明麵無表情的接受著那無邊的質疑,有些瘦弱的身子站在人群的最後方紋絲不動。
隻不過那袖口遮掩的雙手已經握的有些發青,清澈的雙眼裏帶著無奈與一絲疏離。
而方明懷中的小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緒的波動,以及方明身前那數百人彙聚而來的怨念。
小小的爪子扒著方明胸口處的衣物,渾身上下的毛都倒豎了起來,對著那些向方明發出聲討之聲的人發出震懾般的吼叫。
可惜的是小狐狸尚且年幼,那震懾的吼叫在旁人看來更像是撒嬌,人畜無害的模樣哪怕是炸毛依舊沒有絲毫的威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