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顫了顫,猛地撤回了手,後退兩步。
“怎麼了又?見了鬼似的。”葉柳珍上前,話頭一頓,視線也冷凝起來。
白皙柔嫩的雙腿中間,紋了一朵大小適中的玫瑰,位置很特殊,竟然是在右側的大腿根部。
薑歡歡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咬牙道:“你記不記得當時在遊艇上,我……”
她不敢說下去了。
位置巧合,觸感相似,剛才那一幕似乎和記憶重疊了起來,讓她毛骨悚然——
當時她們決心殺了薑曼的時候,曾經將薑曼綁上遊艇,生生折磨到流產,還在右側的大腿根部刻下一個“賤”字,位置就在這朵玫瑰上。
此刻玫瑰鮮紅,花紋繁複,在那截白得惹眼的皮膚上綻放開來,妖異而勾人。
“媽,你說她不會是……”薑歡歡嘴唇白了。
“不可能。”葉柳珍呼吸急促了片刻,很快鎮定下來,“薑曼不會遊泳,又是半死不活地被扔進海中央,怎麼可能生還?”
“可是這位置也太巧了。”薑歡歡咬牙,“如果不是想掩蓋什麼,她為什麼要在那裏紋身?又是誰幫她紋的?”
葉柳珍也被這一連串的信息弄糊塗了,之後著眉頭上前,將薑煙的褲子往下再拉,這一次將她的腿傷也看清了。
果然是新傷。
種種疑慮瞬間重疊在了一起,這回就連葉柳珍也不敢保證那個讓人驚駭的可能性不是真的了。
“你在這看著,我去叫醫生過來。”葉柳珍立刻道,“馬上檢查一下這身體是不是流過產,還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都要一次性查清楚。”
她第一次有慌張的感覺,心悸到後背發涼,冷汗直冒。
薑曼和薑煙……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卻在這些細節上有了解釋不清的重合。
真的可能嗎?
“哢。”
門一開,葉柳珍腳步被迫一停,首先看見的是一截白大褂,纖塵不染。
她抿唇抬眼,對上了那雙墨色的鳳眼,精致的下顎線條有種說不出的矜貴氣質,此刻就倚在門邊,似乎已經禮貌性地等待了很久。
傅司眠。
“傅……傅先生。”葉柳珍張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什麼事嗎?”
“受人之托,來要個人。”傅司眠吐出八個字,笑意輾轉掛上了唇角,眸光裏的冷意卻在刹那間更加深刻起來。
他透過門縫,已經看見了那個倒在床上的人。
“受人之托?”葉柳珍反手將門關上了,身子將門一擋,硬著頭皮道,“受誰之托呢?”
“楚墨。”傅司眠淡淡道,“我剛知道醫院有人違反規定私自給病人使用麻藥,楚墨手裏有事沒法脫身,特地拜托我過來一趟。那個護士已經被開除了,葉女士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葉柳珍抿唇。
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薑煙的身體還沒有查清楚,這事情關係重大,很可能會改變她後半輩子的人生軌跡。看來今天隻能得罪陸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