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綠。”
葑沐雪從未這樣看過融綠，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意。
融綠一瞬間撲倒在地上，不敢去看她。
娘娘變了，自己不再是葑家大小姐了。
這一刻，融綠真正體會到“皇後”兩個字的含義。
威嚴從葑沐雪身上發出，融綠感覺到危險，仿佛葑沐雪真的能夠忍下心將自己給殺了，她再也沒有伺候葑沐雪多年、知曉她心意的底氣了。
“你管得太多了，忘記了自己的本分。”葑沐雪赤腳下床，身上披著一層單薄的紗，肌膚上帝王留下的紅痕還能看見。
葑沐雪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桌子的菜沒有任何食欲。
她背對著融綠，沒有人能夠看見她的表情。
“你是本宮從娘家帶來的人，不是本來就從這宮中選出來的，你的心已經偏了，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葑沐雪一喝。
碗盞碎地，碎片四處蹦。
融綠從未這樣受訓，淚流滿麵：“娘娘，奴婢知錯了。”
融綠是想著，讓自家娘娘和皇上甜蜜恩愛，卻忽略了娘娘的想法。
若是以前的她，聽見葑沐雪說出“避子湯”時不會猜問原由，隻會下去辦。
“但奴婢絕對沒有二心！”融綠悲憤說道，“奴婢隻忠心娘娘，娘娘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這樣才對。
葑沐雪抿唇一笑，得讓她知道主子是自己，而非柒沈煜。
“起來吧，你一直伺候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下去把事辦好了，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葑沐雪轉身去沐浴，走遠了。
融綠膽戰心驚鬆了口氣，覺得皇後同皇上仿佛是一個人，二人發怒時像極了。
收放自如，雷霆雨露均有。
一直到下朝，柒沈煜才有時間過來。
秋日涼爽，正是好時節。
葑沐雪在院子中坐著秋千，仿佛還是未嫁時。
柒沈煜甚少見到她這般放鬆，不端著皇後架子的時候。
他悄悄去了後麵推人，越飛越高，葑沐雪忍不住發出下關銀鈴的響聲。
“是誰？手勁倒大，以後這推秋千專門讓她來。”葑沐雪笑著回頭去看，卻見是柒沈煜，直接從秋千上下來行禮。
“臣妾參加皇上。”
剛才還玩得好好的，見到自己來卻拘束了。
柒沈煜把人拉起來，寵溺道：“不是說以後都讓朕專門來推？朕就隻替你推秋千。”
葑沐雪的臉一紅，低頭嬌羞道：“皇上。”
他湊近了些，能夠看見葑沐雪頭上細小的絨毛。
黑發濃密，令柒沈煜想起昨日發散落一床的豔靡場景。
柒沈煜喉頭上下一動，聲音中帶了欲色：“還疼嗎？”
昨日實在放浪，二人連晚膳都未進。
葑沐雪嬌羞臉紅著，回避話題。美人如桃花，柒沈煜笑著摟她在懷。
昨日發生了這等好事，可還有一則壞事。
華寧宮……董璿兒。
他略在鸞鳳殿坐了會兒，就去向太後請安。
人還未到，董璿兒就慌了起來。扯著太後的衣袖道：“太後娘娘，皇上這定然是……是在將我治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