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去了點，和葑沐雪咬耳朵，“做冬衣實在太麻煩，朕便不要求皇後了，皇後就給朕做一套睡衣，內務府貢上來的總沒有皇後縫製的貼心。”
葑沐雪水潤的眼睛中帶了笑，輕聲道：“好啊。”
隻要能夠一點點進到柒沈煜的心裏，處於他永遠無法抹去的地位，保住中宮之位和葑家，這些都是小事。
葑沐雪逐漸能夠帶著笑，容忍柒沈煜的一切靠近和接觸了。
柒沈煜在這殿中說著話，外頭的雪已經蓋住了紅牆。
不知不覺，連葑沐雪都覺得歲月靜好起來，可是她並未想清楚這歲月靜好中是否有柒沈煜。
因為冬日，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出了門，大抵也隻是以為宮女出去玩玩雪。
快到年節，各宮對宮中的管束都要放鬆些。
兩個宮女都在禦花園中，其中一個戴了好大的鬥篷，將頭和身子遮得嚴嚴實實。
“姑娘。”春花行禮，“今日皇上來了鸞鳳殿，在同皇後娘娘說話，皇後娘娘的肚子這幾日突然一下大了許多，奴婢看著覺得奇怪呢。”
“突然？”前麵那日轉身，一身宮女服，正是董璿兒。
她從身上拿出銀子，放在春花手中，“還有呢？”
“奴婢在宮中不能進前麵伺候，可是看著小廚房裏麵準備的吃食並沒有酸辣二種。凡是女子懷孕，莫沒有不害喜的，可是皇後娘娘從不害口，難受。若是說孩子懂事安分，也太安分了些。”春花收下銀子，裏麵足足有十兩！
呆在鸞鳳殿做個小宮女，還不如給太後身邊的紅人董姑娘通風報信，收的銀錢還多些！
“我知道了，你去吧，若再有什麼消息記得立馬來報我。”董璿兒扯著鬥篷，迅速回了華寧宮。
冬日中別的宮管束都放鬆，可華寧宮卻加強了。
她這一次出來十分不易，好在沒有被旁人看見。
雪地上的腳印很快被落雪覆蓋，看不出蹤跡。
而整個皇城白雪皚皚，一片寂靜。
三日後，鸞鳳殿中突然打翻了東西。
“咚”得一聲，小福子和融綠手忙腳亂。
“娘娘，這……這……”
床上出了一灘血，葑沐雪也慌了起來，不知是否要去見柳若。
用了假孕藥後，月事便停了。
怎麼今日突然來了，這床上一大團血可是不好遮掩過去。
葑沐雪迅速鎮靜下來，“融綠，你去找柳大夫來，小福子，將這被子在殿中燒了，去拿月事帶來。”
事情得死死瞞下來，斷不能讓人知曉！
融綠轉身撐了傘親自去請柳大夫，小福子將被子蓋在炭火上一點點焚燒。
可味道太大，嗆得人咳嗽。
“咳咳咳，娘娘是在殿裏燒東西嗎？”春花靠近寢殿，向裏麵瞟了一眼。小福子迅速擋住，讓她什麼都沒看見。
“退下去！娘娘的寢殿是你能來的？”小福子一聲就將人喝退下去。
焚燒恐怕是不行了。
“小福子，你把上麵帶血的地方全部剪下來，等著今夜大家都睡了，再帶到外麵去燒了。”葑沐雪閉著眼睛，身上帶了月事帶十分疲憊。
她就是這宮中的主心骨，這一句話才把小福子給定了下來。
“是，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