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瞞下的現象,在生意和職場上並不新鮮。
古一南沒有再多問,隻是讓阮宏文回去自查,還說這樣的事情會給來帶來無盡的麻煩,說完以後便拎著沉甸甸的公文包朝著樹林裏走去。
阮宏文見“無名先生”要走,急忙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問道:“無名先生,以後我要找您指點,該怎麼聯係呀?”
“有緣自會相見!”
古一南模仿電視機裏麵那些“高人”說話的模樣,壓著嗓子頭也不回地說了句,然後徑直朝著樹林身處繼續走著。
阮宏文沒有追上去一定要留下個聯係方式,而是轉身回到了車裏。
經曆早上的這種神奇事情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無名先生”在他心裏更多的是敬畏和一種遙不可及的仰望,雖說內心深處的喊聲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接近他,交好他,卻也不敢妄自強求,怕引起反感。
一直在車裏沒下來的阮佳玲見父親回來,問道:“爸,你說的人就是他呀?”
阮佳玲上午看見阮宏文回來時渾身濕透,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驚慌失措,出於關心追問了許久,阮宏文才將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於是跟了過來。
“他叫無名,是個高人啊!佳玲,樹林後麵是不是嘉應中學的教室宿舍呀?你說無名會不會是你們學校的老師?”
“看著身型倒是很眼熟,不過我沒看出來他是誰,可能是吧!”
“那就好,等你考上了華夏人大,爸爸以你的名義給學校一筆款,到時候你再仔細看看,這個無名到底是哪個老師。”
“爸,人家不願意告訴你他是誰,何必要去找呢?”
“佳玲,得人恩果千年記,爸爸不是為了討好他,而是要報答這份恩情,早上的情形你是沒看見,如果沒有無名先生提醒,爸爸估計不死也殘了,可惜家裏的錢還是太少了,隻有不到60萬現金。”
說完後,阮宏文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掛擋踩油門離開了這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地方,後座上的阮佳玲則看著“無名”離開的方向,皺著眉頭回憶著那個離開的背影。
她確定她一定見過這個人,但總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此時古一南和昨日一樣,在樹林裏看著帕薩特轎車離開之後,才將身上的偽裝卸下。
恢複本來的著裝後打開阮宏文交給自己的公文包,隻見公文包裏麵滿滿的全是一捆捆嶄新的老人頭,最上麵還散落著一些舊鈔。
古一南將散落的鈔票碼在手裏數了一遍,有2376元,他猜測阮宏文應該是將家裏的現金全部裝了進去,這些散落的鈔票可能是他錢包裏麵掏出來的。
想到這裏,古一南笑了笑,家裏負債3萬塊錢在這些現金麵前不值一提。
把2376元隨便折成一團塞進書包側邊的一個小格,再從公文包裏麵拿了五捆裝進自己的書包,這是晚上要帶回去家裏給父母的錢,然後將公文包的拉鏈拉上,朝著樹林的另一邊走去。
公文包裏成捆的現金他來不及細數沒有細數,要趕在6點以前將這筆錢存進嘉應中學後門街道的華夏農業銀行。
這家農業銀行是嘉應市最大的支行,光辦理儲蓄業務的櫃台就有八個,進去營業廳的時候,時間已經是17點45分。
1999年的嘉應市經濟發展落後,各大銀行為了可以拉攏儲戶,完成上級分行下達的儲蓄任務,不斷延長營業時間,直到千禧年之後這樣的情況才被管理行製止,不然這個時間早就停止營業了。
古一南在幾個櫃台前麵看了一眼,隻見櫃台裏麵都在忙著整理今天營業的單據,隻有一個櫃台是閑著的,於是走了過去。
“嗨!靚妹,幫我存點錢,給我張單子。”
櫃台裏坐著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職員,長發束在腦後,幾縷發絲隨意地從兩邊垂下,身上的銀行製服非常貼身地勾勒出誘人的曲線,說不上是絕色美人,卻也屬實是可以養眼的類型。
原本古一南以為女職員會用非常熱情的態度受理存儲業務,畢竟他知道現在這個年代的銀行職員為了拉攏儲戶使盡了渾身解數,大部分人下班以後,隻要是碰見親戚朋友,都會成為他們發展的業務對象。
現在自己手裏拎著少說也有幾十萬的現金,誰受理了這個單子就等於完成了本年度的存儲任務。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當古一南樂嗬嗬地坐在櫃台裏等著對麵的美女熱情的給他遞出來一張表格時,卻聽見她冷冰冰地語氣回道:“今天單子用完了,明天再來吧。”
“靚妹,幫忙跟你同事要一張吧,我這錢帶回去也不方便啊。”
女職員這時白了他一眼,嘲笑的語氣說:“了不起就是幾百塊錢,打工發的工資吧?口袋裏裝好,睡覺的時候在胸口捂著,說不定晚上還能夢見幾十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