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加哲呢,我要見他,我有話要對他說。”寧惠英看著安玉問。

安玉靜靜說道:“他在忙,我明天給他說,您先睡。”

可寧惠英睜著眼晴不肯睡,眼巴巴地望著外麵。

安玉歎息了聲。

她很想告訴她實情,可此時她畢竟大病著,這個時候告訴她隻會加重她的病情,對於一個熱切期盼兒子的人,實在是太慘了。

安玉沒有說話,隻是照顧她吃藥。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寧惠英的病也慢慢好起來了。

這天,她精神好了很多,看著外麵又問道:“安玉,加哲呢,他在哪裏?我想見他。”

安玉沉默著。

“加哲,你在哪裏呀?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寧惠英喃喃細語著,雙眸裏的光就像所有的母親對兒子的掛念般,殷切而又真摯。

安玉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告訴她了。

“媽,您知道您這一次大病動手術是誰救了您嗎?”柳晴救她絕不能白救,她必須要認識到這個女兒的好,安玉要讓她明白這個事實。

人老了以後,往往女兒才是最貼心的。

“是加哲,他最舍不得我,最疼我了。”寧惠英唇角浮起抹微笑來。

安玉能在這裏照顧她,肯定是因為兒子救了她,讓她老婆來照顧的。

“不,您想錯了。”可安玉搖了搖頭,滿臉鄭重,“是柳晴救了您,關鍵時刻是她出錢讓醫生給您動了手術。”

柳晴?

寧惠英愣了許久,這名字對她來說好陌生。

她根本都記不起這個人了。

“柳晴是您的女兒,您不記得了嗎?”安玉驚訝地問。

許久後,寧惠英終於想起柳晴是誰了,眸中漸漸聚起厭恨的光。

“柳晴這個賤人,六親不認……”她喃喃罵著。

“媽。”安玉皺眉,提高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您對柳晴太苛刻,太偏見了,這對她太不公平,您這次病重時若不是她出手救了您,您現在早沒人了,可您仍然這樣對待柳晴,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做人不應該這樣啊,就因為她是女兒嗎?女兒也是媽媽的小棉襖。”

“不,你不懂,她太過份了,現在混的好了,有錢有勢,就不想認我這個媽了,這世界上有這樣的女兒嗎?”寧惠英固執已見地開口。

安玉眸光一凜,斷然開口:

“可是媽,我看到的都是你們對她的不公與苛刻,從小到大,你們為她付出過什麼?當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你有給過她溫暖嗎?你們有沒有檢討過自已的行為?柳晴現在還能如此大度,不計前嫌,那是您三生的福氣啊,我希望您能改變自己的固有觀念,正確的對待她,彌補以前您對她的傷害。”

寧惠英還要說什麼,安玉繼續開口:

“這也就是柳晴,如果我的媽媽這樣對我,我也會六親不認的,甚至我會做的比她還要過分,人心都是肉長的,天下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不管做什麼事情,我們都要把公平公正放在中間,不時反省下自已,這樣才不會失了本份。”

安玉所謂是苦口婆心。

可以看得出,寧惠英的餘生將會很艱難,現在他的三個兒子根本不能指望,而她,也照顧不了他多久了。

柳晴是她生的希望,如果她還執迷不悟,等待她的將是非常殘酷的現實。

在這個家待了這麼多年,憑心而論,寧惠英對她這個兒媳婦還算是可以的,因此在她徹底離開前,她還想盡力做點什麼。

也想還給柳晴一個公平。

寧惠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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