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男子走到車窗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汪佳樂,大聲喊。

汪佳樂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隻是坐在座位上渾身發抖。

“出來。”男人用槍托一下就砸碎了車窗玻璃。

“啊,大叔,不要,不要殺我,我是良民呀。”玻璃渣濺到汪佳樂的身上,碎片刺進了她臉上,手上的皮膚裏,她痛叫失聲,大聲喊叫。

“佳樂,出來,我不會傷害你,你配合我就好。”男人伸出一隻手來拎住了汪佳樂的衣領,將她像拎小雞一樣地拎了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汪佳樂嚇得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隻是手舞足蹈的喊叫。

“你叫也沒有用,老實點,否則我殺了你個賤種,你這低賤的亞洲種。”男人罵罵咧咧的。

汪佳樂一時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她悄悄抬眸看去,隻見這男人長著一副東方人的麵孔,藍眼睛,鼻子很高,一看就是個混血兒,大約五十歲左右,此時滿臉通紅,眼眶發赤,顯然喝了很多酒。

忽然

她覺得這副麵孔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大叔,求求您放過我吧,您要錢我讓我媽打給您,慕氏家族有很多錢的,您不要殺我了,放過我吧。”汪佳樂苦苦哀求著。

男人聽到錢,眼珠子裏都發出貪婪的亮光來。

“這還不錯,你比你那死鬼媽懂事多了。”男人大著舌頭說道,“你好好配合我,我也不會殺了你,畢竟你是老子的種,若要是不聽話,那今天我就送你和你那個死鬼媽上西天去。”

汪佳樂聽到這兒驚得瞪大了眼。

老子的種!死鬼媽!

這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他傳說中的爸?

一時間她忘了哭叫了,隻是瞪著眼睛看著他。

她對爸的印象是很模糊的,隻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喜歡喝酒又愛賭博的爸,他很少回家,一回家不是打就是罵。

最讓她記憶深刻的是,有一天她躺在床上睡覺。

突然有淒慘的哭喊聲傳來。

他聽到男人暴怒的聲音。

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正將她媽媽按在地上毒打著。

她嚇得忘了哭。

“你個亞洲豬,滾回你的亞洲去。”那男人狠狠打著她媽媽,惡狠狠地罵,一點也不手軟。

她媽媽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母女心相連,小小年紀的她哇的一下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聲驚醒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大概意識到要出人命了,鬆了手。

可他餘落未消,衝過來拎起她就往地上摔去。

她被摔得頭哄的一響,眼前發黑,暈了過去。

就在那次後,她就被媽媽送回了亞洲,以後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了,也再沒有見到過那個男人了。

她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很模糊,甚至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在她小小的記憶裏,對那個男人充滿了怨恨,恐懼。

後來她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她的親爸。

往日的情景湧上心頭,汪佳樂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個時候她反倒沒那麼害怕了。

眼前的這個爸肯定又是賭博輸了錢,想回來找媽媽要錢的。

現在綁架她,就是想逼迫媽媽就範,畢竟媽媽好不容易逃離了他,肯定不會輕易如他的意。

真是亡命之徒!

她心底裏引起了股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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