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行到草廬,借著天光,尋到一條小路,沿路而上,一會兒來到了天星莊,天星莊中發現來人,迅速通報了莊主。

周嘯運氣提聲,道:“五蝶山莊莊主,周嘯,登山拜莊!”

大門頓開,李天星攜眾而出,劍眉一束,冷聲道:“所為何事?”

周嘯抱拳一禮,道:“貿然闖山,為道歉而來。”

李天星眉頭微動,神色有所緩和。

卻聽周嘯接著道:“第二,為求解藥。”

李天星劍眉一挑,掃視著周嘯身後諸人,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被周錘扛著的童指錢身上,道:“此人中了天星草?”

見周嘯微微頷首,李天星道:“解毒可以,但是,你們要付出什麼?”

周嘯側首,看向楊十方,微笑道:“這位楊少俠,乃是飛蟬上人黃十人的義弟,白衣的,為奇俠派飛劍公子孫慕白,你想要什麼,卻是要對他們說的。”

李天星眼神一動,道:“哦?這麼說,這位中毒的同道,是兩位的朋友?”

楊十方拱手一禮,道:“正是,李莊主有何要求但講無妨。”

李天星麵露笑容,拱手快步向前,熱情的道:“這說的哪裏話,少俠既然是黃莊主的義弟,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區區解藥,自當奉送。”

說著,一手虛引一手虛扶,繼續道:“來,來,先進莊再說,我這就命人取來解藥。呂安,快去取藥,為這小兄弟解毒。”

“是,莊主。”呂安應聲後快步進了山莊。

“多謝李莊主了。”

“客氣客氣,裏邊請,裏邊請。”

見楊十方與莊主進了山莊,張藤率眾上前幾步,將眾人也全部請了進去。

進得廳堂,李天星引著楊十方來到主位近首,招呼眾人席地而坐。

“寒舍簡陋,多多包涵啊,諸位請落座。夜前諸位在山中爭鬥,如今卻同赴我天星莊,為尋解藥,想來是有了誤會,此時已經解了?”

眾人皆是對視沉默,周嘯一捋青須,道:“待得我四弟歸來,此次之事,便完全解了,此次我等拜莊的第三個目的,便是暫借貴莊待其會合。”

“哦?”李十星劍眉一挑,又環視了在場眾人,隻見周嘯身旁盤坐著周吼,張重,其身後除去中了天星草毒又昏迷不醒,裝束怪誕的那人,認出了其餘六人具是五蝶山莊的莊客,又見另一側,那飛劍公子身旁緊挨著的好似周嘯的獨子周公生,再旁一人是個青年道人,看似應該是他們的同行,另外三人,卻是青竹山藏圖山莊的虞萬裏和其晚輩,一眼瞥到楊十方左手衣袖上的血跡,心中一動,又掃了周嘯一側一眼,暗道,恐怕此事沒那麼容易化解吧,這五蝶莊傾巢而出,一路追殺至此,藏圖山莊恐怕已經被滅,現時隻剩這三人了,這楊十方等人如何參與進來,卻是不知,但此時除卻穆程,五蝶莊三位莊主和少莊主具都在此,莊客卻隻有六人,之前聽張藤說五蝶莊此行有近二十人,恐怕最少也死了三四個,不過周嘯對此放沒放在心上卻是兩說。

觀察之時,李天星口中卻在寒暄,並命人去簡單準備了一些吃食。

此時呂安步入廳堂,行了一禮,見李天星的示意,便走到童指錢身邊,在其小腿上尋到傷口,塗上藥膏,又取了三色不知名的葉片,將其撕開含在其口,隨後便坐在一旁不在動作。

李天星為眾人解釋道:“需待得一刻之後,擊檀中,上推玉堂,此毒方解。”

隨後李天星知曉了瘋童子和羅五行的名號,以及與幾人的關係。

對此,李天星卻是不甚上心,隻是與楊十方閑談,周嘯借此搭腔問道:“楊少俠,令兄四年前便來此萬龍山,登山拜訪當今萬龍之主白赤龍,一舉成就十大莊莊主之一,少俠你卻是為何直到如今方才來此?”

楊十方看向周嘯,既然已知自己出自十義樓,也應當知曉自己諸位兄長中大半的身份,理應不當如此問。略一想便明白了,他要問的卻不是這個問題,真意應當是想試探我此行的目的,同時看看能否探聽出我在江湖上的一些經曆,為何沒有個名號,以致他猜不出來吧。

想到此,楊十方道:“說來慚愧,本人懶散,不如諸兄心境寬廣,再加上這兩年行走江湖時,遇到了一些人和事,多有耽擱,武道境界進境緩慢。”

李天星聽得兩人所說,有些一知半解,便不動聲色獨自飲水。

周吼雙眼怒睜,瞪著楊十方,周嘯輕拍了他一下,捋著青須道:“想來楊少俠如此說,卻是由心而發,那十方縱行連使起來,卻是稍顯勉強,以其師門的水平,如此年歲有此境界,卻仍覺緩慢,不曾言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