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肉團自己說著說著,想到剛見了一麵的媽媽沒了,一直期待著的爸爸有和沒有一樣,心裏就難受起來,大眼睛很快就紅了起來,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
小肉團的成長環境和別的小孩不一樣,他就算哭也是忍著的,因為Ailsa說過男人掉眼淚跟個娘們似的不好,李宇峻要是看到他哭就會發脾氣凶他,所以小肉團不愛哭,就算要哭,受環境所致,也是哭得很忍讓,不像別的小孩張嘴就嚎哭不止。
小家夥眼眶發紅,眼眶蓄滿了淚水,黃豆般大小的淚水順著白嫩嫩的小臉滴至下巴尖重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小水圈然後掉落下來,落在顧均白蒼白如紙的臉上。
海底裏,已經重新閉上雙眼的顧均白覺得耳邊好吵,小男孩一直在不斷地叫著爸爸,不停地說著話,他想安靜沉海都不能了,隻得又睜開了雙眼。
上方的海水透著一個曼妙的女人,女人長發如同海藻般散開在周圍,帶著股詭異的美。
顧均白渾身一個顫抖,身體已經快於大腦朝著女人遊了過去,並且撕心裂肺又滿含欣喜和委屈地叫著女人的名字。
“小敏……”
顧均白直挺挺地穿過了安小敏的身體,他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從她身邊遊過去了複又轉身,又想去擁抱她,可發現這一次自己是從她的身體而過的,他著急又慌張地回過頭來,又試了一回,可惜還是像剛才那樣,他再次穿過了她的身體,他根本無法觸碰到她。
“這怎麼會?不可能的。”
他不死心,又試了幾次,還是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小敏,為什麼我碰不到你。”顧均白凝視著安小敏,因為明明她人就在眼前而觸摸不到而痛苦得不能自己。
安小敏看著顧均白,在海裏流淚是看不到的,但隻看神情就能讓人覺得她在流著眼淚,眼裏溢滿了悲傷,她開口道:“顧均白,你聽到了吧,我們的兒子在叫著你呢。”
就算觸不到,顧均白還是舉手放在安小敏純美的臉上,哽咽道:“小敏,我好想你,小敏,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這一次我趕回來了,我什麼都不管了,趕回來了,可是……可是……好像遲了,對不起,小敏,對不起……”
他的聲音因為哭泣,顫抖得不像樣子。
安小敏卻像是聽不到顧均白的話似的,她朝上即海麵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向那代表出口新生的方向,然後又看向顧均白。
“顧均白,回去陪我們的兒子吧,他很需要你。”
顧均白悲慟地將臉湊了過去,想要和她額頭相貼,但兩人的臉幾乎交織相融在一起不分你我,明明已經近到毫無距離,卻分毫感覺不到彼此的呼吸。
“不,我要在這裏陪著你,我不要再和你分開了。”他聲音帶著不能自抑的痛意。
安小敏卻是一下子飄遠了去,她的視線一下子都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臉上的悲傷在蔓延。
“我不需要你陪。顧均白,答應我,回去吧,我們的兒子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想他再沒有了爸爸。帶著我的那份愛,好好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