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說過,他會隨時醒來,沒想到居然會醒得這麼快。
安小敏吊著的心總算全部落到了實地上。
“你感覺怎麼樣?我還是通知一下薑醫生來給你看看吧。”她還是不夠放心,正想離開,男人卻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這個不急,我們先來談談剛才你答應我的事。”他的喉嚨好像很幹,說出的話聲音帶著一股更加低沉的沙感,仍舊是好聽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剛才說隻要我醒來,就都答應我的,我醒來了。”
安小敏這才想起來,剛才看著顧大總裁這副脆弱俊美的臉一不小心說過什麼,而且還被對方聽到了。
現在還能反悔嗎?
“我……我有說過這個話嗎,你一定是聽錯了。”明顯她不經常說謊話,說謊說得笨拙極了,看在男人眼裏倒是可愛極了。
顧均白笑了,剛動完手術出來,這一笑扯動刀口,痛得嘶了一聲,安小敏又緊張了。
“你別動,你剛動過心髒手術,要靜躺,情緒也不能過大的。”
“白小花,我剛才聽得一清二楚,你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嗎?你放心,就算你答應我了,我也不會勉強你什麼的,就是希望你多些時間陪陪銘銘,然後搬進裕興苑來住,真的把銘銘當成親生兒子看待。我這樣的身體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
“不要說了。我都答應你,不要再繼續說了。”安小敏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仿佛他繼續說下去,不好的事情就會成真一樣。
她氣惱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真的沒了,居然還敢說那個字。”
“我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銘銘,雖然寧域和炎都看著他長大,但和父母是不一樣的,萬一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起碼還有你。”
安小敏被他說得眼眶酸痛,又想落淚,她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讓她傷心的話題。
“我答應你,都答應你了,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今晚的事發生了,我……我看到你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呼吸淺薄,好像隨時就會……我真的很害怕。”那種恐懼的感覺用語言沒法完整表達出來,她真的不想再體驗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才和他認識半年時間,兩人什麼關係都算不上,她怎麼就對他情根深種了。
顧均白伸手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看到她的眼淚,非常的不舒服。
“是我不好,別哭了。”
安小敏偏過腦袋去,輕咬著下唇,倔強道:“我沒哭。”
顧均白一隻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腦袋轉了回來正視著自己,笑了:“就這麼怕我死?”
安小敏被說中心思,又羞又怒,輕拍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邊低吼道:“都說了不能再說那個字,你是耳朵有問題嗎。”
“之前還一口一個顧總一個您的叫著,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剛認識的時候你跟天神似的,誰知道原來是個流氓。”她撅嘴道。
剛認識時的顧均白清冷又高貴,驚為天人,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一種褻讀,現在……好吧,現在也一樣讓人驚豔。
顧均白:“隻是對你那樣就叫流氓了?你是沒有真正見過我流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