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敏朝她跑過去,可中間有一堵無形的牆,她撞上這麵牆,摔坐在地上,她又試了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怎麼樣她都無法越過這麵牆去救自己的女兒,她急得自己都哭了。
“小夏,別害怕,媽媽會救你的,媽媽一定會救回你的。”她站起來,又重新嚐試著想要越過這麵無形的牆,直至撞得頭破血流。
小夏一直哭著喊著,最後空氣中多了一雙詭異的手,突然一把將小夏從飛機上推落下去,空氣中傳來小夏害怕的尖叫聲。
“不要,不要,啊……”安小敏痛不欲生。
場景突然又為了,一層漆黑的屋子裏隻有一束光線,光線照落的地方有兩個人,一個是高大的看不清的男人,他的手裏有一把槍,槍口指著隻到他小腹處的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腦袋上,而小男孩就是銘銘。
“銘銘,銘銘,別傷害我的兒子,放開他,快放開他,求求你,放了他吧。”安小敏哀求著。
男人隻是冷笑了一聲,便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鮮血噴了安小敏一臉,銘銘腦袋已經開花,緩緩倒在地上。
“啊……”
安小敏從床上倏地坐了起來,她雙眸赤紅,急喘著氣,眼前不是在飛機上也不是在漆黑的小屋子裏,是醫院病房,安小敏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沒有血。
是做夢。
還好是做夢。
可縱然是做夢,窒息感也依然存在,心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病房門倏地被推開,以顧均白為首的路心昕和洛意,唐果走了進來。
路心昕看到安小敏醒了,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小敏,你睡了三天了,終於醒了,醫生說你要是再不醒就有可能醒不過來了,嚇死我了。”
安小敏不回答,目光隻緊緊凝視著顧均白,而顧均白的目光也緊緊凝視著她,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
洛意說道:“昕盺,你的腿不是要換藥嗎,我們先走吧。”
路心昕:“哦對。”
這明顯是想把空間留給顧均白和安小敏,唐果也是知道的,隨便找了個借口,幾人便走了,還體貼地替兩人關上了門。
顧均白這幾天看起來過得並不好,雖然那張臉還是依然俊美絕倫,可很是憔悴,眼瞼下還有著淡淡的黑眼圈,眼睛裏也滿是紅血絲。
他一步步上前,牽起安小敏的手親了一下:“嚇死我了,你睡了三天,你整整睡了三天,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小敏,原來你真的是小敏,你沒死,你沒死。你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過得有多麼痛苦嗎。我夜夜夢到你,日日都在思念著你,沒有你的日子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意義,如果不是銘銘,我早就跟著你一起去了,還好,還好你回來了,你又回到我身邊了。”
顧均白一邊哭一邊說,一向深不可測的眼眸此刻溢滿喜悅,苦盡甘來喜極而泣得那麼明顯。
記憶中,安小敏從來沒有看到過顧均白哭成這個樣子。
安小敏臉上湧起一層憤怒之色,抽出被顧均白緊握著的那隻手,絲毫沒有遲疑地打了顧均白一巴掌。
“滾。”她怒吼了一聲。
她現在很虛弱,那看似用盡用力的一巴掌對於顧均白來講,肉體上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可心髒卻痛得快要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