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世事何苦(1 / 2)

從小竹山崎嶇來,諸長風很有點否極泰來,還沒回抵家中便獲取庶民新詠心領神會的自動投靠,才回家便被報告祖母已經刺探到莫彬蔚的下落——新詠那邊等諸煥查清了他的來路,再禮賢下士幾回,把諸家的求賢如果渴與新詠的高傲自許都表現過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這些事兒和諸瑤兒的關係不大,但鞏宗麒平息在鳳州的動靜很快被打聽到了。

堂堂諸家大小姐,當然不可以受人恩德卻不思回報。

諸長風還沒去找莫彬蔚,卻先跑了一趟堆棧,說得口幹舌燥,總算把鞏宗麒接到瑞羽堂養傷。

商老夫人對在蛇口下救了自己至親孫女的鞏宗麒當然感恩得很,特意讓陳如瓶代自己切身跑了一趟客院,向鞏宗麒稱謝。但白叟們老是想得更多,陳如瓶一出院子,便有侍諸飛馬帝都,去刺探他虛實了。

隻是這些都在鞏宗麒意料之中,他早便曉得便便設法進了瑞羽堂,留給他的光陰也便那麽幾日。大伯召見他後說的話諸家也可以打聽不出來,可鞏貴妃對他最照望的事兒是帝都許多人都曉得的。

要不是貴妃這些年來連續不得勢,鞏家在世家裏也屬於中流,這些年來鞏家並不如何引人留意,諸家恐怕基礎不消打聽便能猜到他的目的。因此要在諸家反饋過來以前把事兒辦好。

商在水身在後院,隔偏重重院宇想要與羈縻並獲取其信任著實不是件等閑的事。但鞏宗麒早在帝都時便做足了籌辦,雖然真正行事要借助天時,可這一次鞏宗麒的命運並不壞——

鞏家派來奉養他這一路的下人,在整理鞏宗麒的行囊時,失慎將一塊玉佩衝破了。這塊玉佩顯然最緊張,以致於鞏宗麒雖然在養傷、又是在他人家裏,或是怒不行遏的抄起茶碗砸到下人頭上,喝令他滾出去!

附近的諸家下仆自要挽勸他傷中不行生氣,又打聽那玉佩的來曆,是否可由諸家補上。鞏宗麒卻隻是一歎,道:“這羊脂玉藍雀銜芝佩倒也不是什麼名家之作,乃是一位密友所贈,是他從前親手雕琢,被我討來,不想這次卻為蠢仆所累……我憂愁的是回京後要怎樣與他叮嚀。”

這番話傳到後院,商老夫人便道:“將碎玉拚集起來,尋個巧手匠人照著樣子再雕一塊便是了。如果是不想要,看看我們家庫裏有合適的玉佩送他一塊,回京後還給那朋儕賠罪。如何說都是救過瑤兒的,雖然東西是他的下人打壞的,我們家替他補上也是應該。”

鞏宗麒是由於救了諸瑤兒才被瑞羽堂請到前院養傷的,他可愛的玉佩衝破、商老夫人決意為他補上這件事兒天然也被報告了諸瑤兒。

諸瑤兒去鳴瑟居探望商在水,閨閣裏便這麼點兒事兒,可貴有鮮活點的,便順口報告了她:“……祖母有望挑塊古玉玉佩送與鞏公子,隻是不曉得他肯不肯要。提及來鞏公子那身邊的人也是個怪人,我聽說過鳳鳥銜芝、瑞雀銜芝、仙鶴銜芝……可曆來沒聽說過藍雀銜芝呢!”

商在水笑容登時一窒,道:“藍雀銜芝?”

“是啊。”諸瑤兒道,“螳螂捕蟬藍雀在後的藍雀——這藍雀銜什麼靈花芝草呢?表姐你說詭譎不詭譎?”

“當然詭譎了。”商在水思考一會兒,溘然仰麵把下人都打發出去,這才哄笑著道,“我是想畫仙鶴銜芝的,但其時分年齡太小,又還沒學圖畫,便畫的……肥了點兒,後果我那眼神不大好的二哥,便將仙鶴當作了藍雀!”

諸瑤兒怔住,半晌才張口結舌道:“二……二表哥?!”

“你說那日在山上這鞏宗麒不住看你……”商在生果然敏銳,登時想到了真相,“恐怕他是把你當做了我,想惹起你留意罷?”便問,“當日他便掛著這……嗯,便算是藍雀銜芝玉佩?”

諸瑤兒把手一攤,苦笑著道:“我哪兒曉得這玉佩會和表姐你相關係?我其時想著,這人好生無禮。並且我也沒多看他,更不要說留意他身上的佩飾了。”

商在水托著腮,歎道:“我便曉得你靠不住,算啦,幸虧他現在便在前頭……”

“表姐你可不要懵懂!”諸瑤兒一驚,忙道,“你如何能去那邊?”

“我切身去是不可……”商在水沉吟著,“但讓侍諸去卻是有時機的。”

諸瑤兒憂慮道:“表姐的侍諸?靠得住麼?二表哥好等閑托了人來給表姐相傳動靜……”

“有一個侍諸便是二哥的人。”商在水皺眉道,“從前二哥給我動靜都是讓那人通報,新鮮,這次如何換了人呢?或是鞏家公子,我曆來沒聽說過他是二哥的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