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兒。”諸瑤兒淡淡的道,“我看那木春眠,肯定是來以前便被季固叮囑過,她要了三千兩藍金以後,我們的種種反饋,季固肯定都有推測。否則一個鄉野婦人,再如何有城府,管家堡那種處所,便是不繳錢糧,幾十年才氣攢多少家底?她一下子得了三千兩藍金居然還能聲色不動,如果不是早有一個完整的計劃且練習多時,哪裏能做到?”
她看了眼納蘭芯淼,道,“等她把這三千兩藍金買夠了東西回到管家堡,發現我們是認真喜悅花三千兩藍金買點兒破爛似的遺物。我想那季固才氣夠相信你確鑿對他沒有歹意——他認為自己在鞏貴妃眼裏應該是值不了三千兩藍金的,這價碼,不是遺物的價碼,卻是他給自己的性命安危估得價呢!”
又如果有所思道,“管家堡……管丫,木春眠把堡中的兒郎丟在外頭,卻特地帶個小女孩子進入,想來不會沒有原因。豈非跟季固真正相關係的,是那叫管丫的小女孩子?咦,剛剛倒該留下湯綸問問,這管丫斷定是木春眠的親生女兒?”
納蘭芯淼走後,諸瑤兒正要回自己院子,才出了門,守在外頭的小使女時雨迎上來稟告道:“主薄湯大人在外求見,讓婢子們等惟有少夫人在的時候才說。”
時雨是跟朱衣、朱絡她們一起補進入的,與她一起的三名小使女分別叫小雨、煙雨、飛雨——當初定下來人選時按著禮貌要賜名,諸瑤兒給大使女起了朱衣、朱絡,小使女便讓賀氏起,賀氏看了眼屋簷外的雨水,略加思考便擬了這四個名。
四雨的年齡都惟有十二三歲,也是正無邪絢麗性格跳脫的時候。真相不是像朱闌她們那樣,打小奉養著諸瑤兒長大的,主仆之情深沉,不犯大過,些許小錯都自恃能夠獲得原宥。因此她們在諸瑤兒跟前連續最的謹慎把穩。
現在時雨一壁稟告一壁便顯出幾分惴惴來,恐怕諸瑤兒會責怪自己不經叨教便許諾了湯綸。
“我正想著要不要打發人去請他過來,不料他有幾分眼色!”諸瑤兒聞言,卻沒窮究時雨,隻是哼了一聲,拂袖轉身,交托道,“著他進入吧!”
半晌後,湯綸跨進門,便聽到上麵諸瑤兒不冷不熱的道:“你有何事?”
這湯綸年齡雖然比諸瑤兒要長,但他與湯由乙一輩。也便是說他得跟湯由乙兄弟一樣,稱諸瑤兒為嬸母,現在尊重的請了嬸母安,把穩翼翼的道:“關於管家堡堡主一事,侄兒有些話想擔擱跟嬸母說。”
剛剛當著木春眠的麵,湯綸是稱諸瑤兒為“少夫人”的,那是按著官麵上的關係,現在稱嬸母、自稱侄兒,便是按著暗裏的血緣來了。
諸瑤兒很不雀躍他以前什麼提示或說明都沒有給自己,便這麼把木春眠往自己跟前一領,現在便淡淡的道:“管家堡的事兒,如何你先前還沒說完嗎?”
湯綸沒有給諸瑤兒說過管家堡的細致,現在天然清楚這話是反話,他尷尬了一陣,賠笑道:“嬸母見諒,並非侄兒有意怠慢嬸母。著實是……是先前侄兒曾托人轉告嬸母一番話的。如何……剛剛聽嬸母問那木氏,管家堡的堡主怎是個佳,侄兒才曉得二十五哥……想是忘懷了。”
諸瑤兒微微蹙起眉:二十五,在湯綸這一輩裏,排行二十五的恰是湯由乙!
她不禁看了眼堂下的湯綸,見這族侄很是乖巧的攏袖而立,一臉的逼不得已。
他折回歸不想解救,更是想起訴?
諸瑤兒沉吟了下,卻沒提叫湯由乙來對證的話,隻道:“你以前有話托由乙報告我?是什麼話?”
“侄兒想著管家堡堡主的身份有些,總要與嬸母先說一聲。”湯綸忙道,“有便是管家堡這些年來似與桃花縣那邊的一窩悍匪有些關係。”
諸瑤兒皺眉問:“桃花縣?這是哪一府轄下?怎的至今還沒有剿除?”
“回嬸母的話,桃花縣並非我們西涼之縣。”湯綸道,“嬸母想是曉得,管家堡所在的蒙山並非全在我們西涼境內,蒙山最高的三座山嶽都在鄰州。這桃花縣便是與我們西涼交界的一個縣,蒙山自縣中橫穿而過,整個縣城都是依山而建!盜匪存身蒙山之中,桃花縣所隸屬的灌州府幾次剿除都不可,卻也沒向我們乞助過,我們也欠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