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在下必當盡力(1 / 3)

根據湯斂恒的年頭,獒犬是在前往自己院子的路上醒過來的,各房院子門口都有人看守,看到獒犬過去,肯定會關門或阻截。因此便便獒犬咬了人,多半也都是下人,出不了大事。

但誰想到湯舒光在上房玩膩了,纏著使女要去花圃裏轉呢?

要不是朱磊為了奉迎師娘,挺身而出去給有些咳嗽的江荷月抓藥——而他現在跟江錚、賀氏住在一塊,都在太傅府背麵的街上,這後街上雖然有藥鋪,但諸瑤兒的陪嫁家當裏也有藥鋪,賀氏跟江錚作為諸瑤兒的陪嫁之人,江荷月又不是十萬火急要用藥,天然寧肯多走些路去照望自家買賣……諸瑤兒陪嫁裏間隔太傅府最近的一間藥鋪便在府門前不遠處。

而湯斂恒打聽到獒犬差點咬了自己三哥的嫡宗子,也曉得闖了大禍,嚇得死而複活,飛奔到生母苗氏處乞助。苗氏聞訊差點沒昏過去!湯家現在這幾個孫兒,哪個不是被湯宣伉儷當做心尖尖對待?尤其是湯舒光,三房嫡宗子,由於以後接辦家業的是三房,這未來的少主啊!

苗氏當下連衣服都來不足換,拖著湯斂恒便趕到上房來請罪——她可不懵懂,這獒犬如果是隻咬了或驚了下人,照著莊夫人的為人,便便查明湯斂恒之過,念著他是湯家的公子,總也會給他留份麵子,暗裏裏懲罰一番也便是了。可現在驚擾了莊夫人的至親孫兒,或是她切身撫養過的,莊夫人豈能輕饒?!

其實莊夫人這一關都算比較好於的了,如何說她也是湯斂恒的嫡母,為了防止旁人研究她為了嫡孫刻薄庶子,想來便便憤懣也會有個底線。但湯舒光的母親諸瑤兒可沒這許多溫忌,何況諸瑤兒年輕,年輕便等閑沉不住氣,一沉不住氣,有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依著諸瑤兒是湯天下元配,又生有二子為依靠,她便是失手把湯斂恒打出個好歹,湯家肯定也會替她掩蔽!苗氏曉得這位三少夫人那是親手殺過人的,可不像平凡閨秀那樣文弱!

並且這種事兒基礎便瞞去!想不認都不行能!

因此不如趁諸瑤兒還沒到,先跟莊夫人請罪,如許諸瑤兒來了以後如不依不饒,有莊夫人給圓場。

但這隻是苗氏的一廂情願,現實上諸瑤兒聽完為什麼獒犬會發現在內院的原因以後,便肝火填膺,對他們子母請罪的話那是聽都懶得聽了。抱著還在揪住自己衣襟大哭的湯舒光,上前便給了湯斂恒一個耳光!

她由於已經把兒子抱在懷裏,親眼看到兒子無事,這時候清明未失,因此部下麵還略略留了力,饒是如此也打得湯斂恒嘴角沁血,撲倒在地上起不得身。

諸瑤兒兀自發得不解恨,怒斥道:“現在時勢堪憂,我們父親與叔父日日殫精竭慮,為合族計!你大哥酣戰燕州,重傷乃還!你三哥至今坐鎮燕州,雖年節亦不可以還!你五哥與你長侄都去西涼戍邊、為國效勞!你身為季子,現在又幼年,不須你去受那行軍風霜之苦,金衣玉食養你在深宅大院以內,聘著教師教你禮儀廉恥——你不學無術、全日裏惦念取走馬鬥犬也還罷了!明曉得獒犬凶猛,便便在外院放它們出來看家護院時,也是夜深人靜了才會鬆開鐵鏈!竟聽任它在內院亂走,視人命如草芥!豈非你自幼以來,父母師長教你做人的事理你一切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嗎?!”

上首莊夫人低著頭品茗,像是什麼都沒瞥見沒聽見,顯然是默認了諸瑤兒的舉動。

莊夫人不出聲,別的人也不敢出言圓場。倒是仗著地利,比諸瑤兒先一步到的郭姨娘,年長色衰以後雖然由於有二公子湯斂實,在太傅府裏仍有一席之地,但關於後來者裏年輕美貌的苗氏連續心存嫉妒,現在自不肯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時機。

當下覷得莊夫人的態度,便古裏古怪的道:“三少夫人說的極是,按說我們家護院的那些獒犬何其凶猛?妾身聽說,早些年有不開眼的小賊,意圖潛入府中行竊,隻一條犬,便將那小賊活活咬死呢!如許凶狠的牲口,八公子您果然聽憑它在內院隨意傷人,自己一走了之!乃至連告誡也不告誡一下內院眾人,豈非我們這些人什麼時候獲咎了八公子您而不自知、以致於八公子您恨我們恨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