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她這一胎是在潛邸時懷上的,鞏太後雖然在宮闈多年,積重難返,畢竟不是申博的生母或養母或嫡母。不行能在做了太後以後去要申博在東宮時的起居紀錄……再說她也著實沒想到事兒會這麼巧。
三來鞏太後這兒,早先還叫她請過幾次安。可後來發現,申博現在不可以去後宮,遇事大致都是跑到徽淑宮請教鞏太後。他到的又沒個準,跟後妃撞上幾次,諸令月真相朋友們之女,勸慰開導的話說的很是熨帖,申博雖然由於辛辛苦懇求娶了正妻才發現娶錯了人,對她始終存著心結。但聽她說話討巧,在人前倒也平易近人了許多。鞏太後曉得後,便捏詞體恤皇後、打發她回去繼續窩著了……
結果她這麼一窩,居然是在養胎……
要不是這次鞏淑妃覬覦後位,讓諸令月為了自衛自動說出身孕,怕是二皇子落了地,宮裏才曉得這事呢!
由於這一胎,鞏淑妃精心籌謀的歪曲頓時成了一場笑話——申琅便便傷了頭,至少也是申博唯一的子嗣,有被爭奪的代價。但現在皇後不僅自己懷了身孕並且便快生了,乃至也是個皇子!
嫡子真相貴過庶子的,哪怕是庶宗子。
更何況申琅以後是智是愚還欠好說,這種環境下,皇後去密謀申琅的來由都很牽強,更不要說衝著鞏淑妃動手了!
鞏淑妃心中暗罵諸氏奸滑,哭哭啼啼的求鞏太後給出個主意:“現在聖上在未央宮,那諸氏一準要起訴的,到時候聖上厭棄了妃妾可如何辦啊……”
“你現在倒是怕了?起先你歪曲諸氏的時候為什麼便那麽膽大、自作主張,問都不問哀家一聲!”鞏太後恨恨的罵道,但罵歸罵,族侄女或是要幫的。太後畢竟是在宮闈裏沉浮多年,履曆富厚,定了定神,便問,“你身邊的人,都是東宮裏帶過來的舊人吧?”
淑妃當心翼翼道:“是。”
“那去把曉得這件事兒的人都處分了,便說他們是前太子餘孽,故意想嗾使聖上後宮!”鞏太後武斷的道,“聖上甚厭溫氏,你這麼說他會相信的。”
“啊?”淑妃怔了怔,下分解道,“可那些都是妃妾的心腹……”
“心腹死了可以再栽培!”鞏太後嘲笑著道,“你如果被聖上厭棄了,便憑這次的事兒,你說皇後會容得下你?你不要以為什麼都能期望哀家,哀家年齡大了,不行能護你一輩子!”
目光掃了眼寢殿,太後歎了一口氣,聲音一低,“再說琅兒以後都欠好說,中宮卻便將有子!你不為未來想想了嗎?!”
……打發了鞏淑妃,姚桃奉進茶水,輕聲道:“淑妃娘娘便隻帶了一個不甚伶俐的使女出的閣,現在再把東宮的下人都打發了,生怕以後無人可用啊!”
“要的便是她無人可用!”鞏淑妃既然離了當前,鞏太後在心腹跟前也不掩蓋了,她表情鐵青的道,“一個旁支之女,如果不是哀家一力提拔,她能有本日?!旁的不說,便說申琅,要沒哀家照看著,憑諸氏的手法,必是去母留子!結果她倒好,覬覦後位這麼大的事兒,連說都不跟哀家說一聲了,便自作主張的辦了起來!出了事兒,倒是曉得跟哀家來哭……她以為哀家是什麼人?由著她想用便用、不想用便扔一壁?!”
姚桃抿嘴一笑,道:“淑妃娘娘還年輕,以前,又是旁支付身,不像本宗嫡女那樣享受慣了榮華繁華。乍被提拔,未免自滿忘形。再說這回其實也不見得皆淑妃娘娘自個的主意,怕是她擺布之人也沒少攛掇……如許由於乍然繁華而被衝昏了思維的人,連婢子都見多了,更何況是太後娘娘您呢?”
她不痛不癢的道,“等淑妃娘娘現在那些心腹都被鏟除了,以後沒人替她做事,現在中宮又有了身孕,偏大皇子受了傷,以後怕是這後妃之間的風向會轉換過來。如許淑妃娘娘她舉步維堅之際,天然便曉得娘娘您的好了。”
“她曉得不曉得哀家的好呀哀家才不奇怪!”被姚桃說著,鞏太後也不禁笑了,怒容消去,呷了口茶水,道,“鞏家又不是便她一個女兒!便算聖上稀飯生動愛鬧的,族裏也多了去了!當初挑她一來是碰運氣、二來也因此為她出身旁支,不會像本宗之女那麽驕縱到了不識相的地步。卻不想這人不可以慣的究竟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