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瑤兒慘笑著道:“現在誰不是在撐呢?往日裏有尊長在上的時分,我們固然受到約束,可有什麼大事,也自有尊長先掌管了。這一回……輪到我們這些人當家,看著解放了,才曉得上麵有親長掩藏是何等的福澤。惋惜我們究竟沒有繼續侍奉他們的福澤。”
“……罷了,這些沮喪話跟安慰話,想來你這些日子也聽了說了不曉得次了。你說的這些事理我有哪一句不曉得不清楚嗎?但眼下這環境,天大的事理也隻能聽聽而已,終於是要各人自己熬過這一關。”商在水拭去腮邊淚水,低聲道,“你不要管我,我才到帝都,未免要鑽回牛角尖,但如何也不會誤了正經事兒的……有你也一樣——便像你說的,帝都現在誰家不舉哀呢?聽聞湯家的葬儀有得悉大哥身故時,你幾次三番暈倒,也要保重些,不要傷了身子。”
諸瑤兒嗬道:“那些日子便像表姐你適才說的,做夢一樣……現在不提也罷。”
“都先不提了吧。”商在水使勁咬了下唇,雖然或是神態無力,身子卻微微坐直,認真的道,“但我本日來,卻也不尋你抱頭痛哭一場的。我有件事兒要問你,無論父親大約大哥、還
是什麼人讓你給出過什麼樣的承諾……我有望你不要瞞我!”
諸瑤兒一怔,擦拭淚痕的手停了一停:“我沒有給出過如許的承諾啊?”
這話在商在水聽來卻誤解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更好了——你且報告我,這真相如何回事?”
“什麼如何回事?”諸瑤兒茫然道,“表姐你要問什麼?”
“你不曉得麼?”商在水怔道,“我去江南懷念前,發現父親與大哥在經營著什麼事兒,連二哥都不曉得。我借袒銚揮的問過幾次,無論父親或是大哥都不肯吐露,乃至不許我多管……乃至為了這個,父親還在莊家給出的幾個吉期裏,選了一個最近的打發我出了閣……”
諸瑤兒下分解道:“以前,我倒是聽說,申博……他能夠入主東宮且秉承大統,娘舅在其中是出過力的。”
“應該不是這個吧?”商在水思索一會兒,卻搖頭,道,“我雖然沒能刺探出來父親與大哥經營的真相什麼事,但卻曉得父親為此鬱鬱多年,連續積聚在心!”
她使勁咬著唇,“乃至這兩年來,父親與大哥先後病倒,以及病逝,也與這事兒相關!申博入主東宮這才多久?況且此事也可以會讓父親與大哥費心,卻如何也不到鬱鬱寡歡的地步!”
諸瑤兒喃喃道:“這倒是新鮮了……娘舅跟大表哥可曆來沒同我講過這一類的事兒啊!”說到此處,她雙眉一蹙,道,“,昨年我跟曜野過府去探望娘舅時,雖然沒見著娘舅,卻見過大表哥。而其時分大表哥說過一番話,宛若話裏有話,隻如何我們連續沒揣摩出來真意,再派人去問大表哥呢,大表哥又不肯往下說也不肯提點了!”
商在水頓時向她傾過去,倉促問:“大哥他說了什麼?!”
“父親對納蘭家仇怨極重?”聽諸瑤兒訴說了當日商在田之語,商在水悵惘的道,“可納蘭無色不是已經被休回娘家去了麼?”
“是不是娘舅疼表姐你,連續銘心鏤骨呢?”諸瑤兒猜了一句,未待商在水說,自己卻先破除了,“便便如此,但太師都切身帶著芯淼登門薦醫了,納蘭無色便便不賢,也不該把娘舅氣到這地步。”
商在水蹙緊了眉道:“我雖然少小便離開了父親,回京這兩年也因後院與前頭隔開,早晚存候能夠一見。但在我看來,父親真的不是如許心胸局促的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因此跟曜野商議了好幾回都是一頭霧水,偏大表哥又不肯繼續提點了。”諸瑤兒尷尬的道,“我還以為二表哥與表姐你會曉得,想著等表姐你回歸了,跟你打聽呢!”
商在水別過臉去:“我要曉得,還來問你做什麼呢?”
“便便表姐你跟二表哥不曉得,那麽蒲嫂子……”
“我已經問過了,大嫂說她雖然也覺察到了父親跟大哥似有所謀,暗裏問過一回大哥,大哥也是叫她別管別再問。你曉得大嫂素來都聽大哥的,因此以後便再也沒提過,也沒再留意過。”商在水咬著唇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