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漢人自然不會回絕嫡孫女的發起,對玉鉤道:“著費氏進入吧。”
費氏進門後先賠罪:“曉得瑤兒跟燮兒在這裏,媳婦原不該來打攪的。高蟬驚悸失措的跑了回來——媳婦萬不敢在這等大事上瞞母親!”
商老漢人皺起眉:“你倒是直說什麽大事啊?”
費氏便為難的看向諸瑤兒,諸瑤兒正要起家引去,但商老漢人不悅道:“怎麼瑤兒是外人不行?你看她幹什麽!”
“媳婦不是這個意圖。”費氏訕訕的道,她現在是做祖母的人了,但在商老漢人跟前或是不敢造次,被嗬斥了一句便不敢再反對諸瑤兒一起聽,道,“實在是高蟬此次做的事兒過份了,媳婦有點沒臉講給瑤兒聽。”
商老漢人臉上露出不測之色:“高蟬做了過度的事?”
“……她把姑爺的一個侍妾打死了。”費氏含羞帶愧的道。
商老漢人聞言倒是鬆了一口氣,訓斥道:“不便一個侍妾?固然說這事做的太過粗暴,傳了出去有損我諸氏女的賢德名聲……但給那侍妾安幾個總是煽風點火的罪名不便行了?莊家那邊肯定也會幫著掩蔽的——做主母的管教侍妾便是常事。”
費氏忙道:“母親說的極是,但如果隻是如許,媳婦哪敢來叫母親操心呢?但一來那侍妾懷了七個月的身孕了,被打死時生下來的孩子或是活的!二來,那侍妾的孩子實在不是姑爺的……”
“這真相怎麼回事?!”商老漢人聽出事兒的複雜,眼神一凜,問道。
費氏苦笑著道:“自從母親您派陳嬤嬤去青州,跟親家夫人裏頭後,親家夫人是不敢再為難高蟬了。反而高蟬由於有了您的撐腰,在夫家性格日益見漲……那邊念著您的麵子不敢拿她怎麼樣,高蟬便這麼當了家……”
商老漢人嗯了一聲,道:“這些我也曉得,你便說此次的事兒吧。”
“高蟬當家後不許姑爺納小,起先納的那些人,也都被她清算掉了。”費氏歎了一口氣,道,“但由於她自己便生了一個兒子,親家夫人又是那麽重子嗣的人,當然會有定見,便便不敢怎麼給高蟬沒臉,話裏話外總是勸說她大方點。高蟬聽不進去,反倒把姑爺看得更緊——上半年的時分,姑爺死活接了個侍妾進門,那侍妾或是進門前便有了身孕,高蟬自然是反對的。姑爺跟親家夫人都對峙,又私下裏報告她,那侍妾實在是不是姑爺的人,是代人家安設的,由於那人家中晦氣便的原因,才托給姑爺用姑爺的名義照望……”
“而後高蟬不相信,覷到機會便著手了?”商老漢人陰沉著臉,“那麽侍妾真相不是莊泉的呢?”
費氏羞愧的道:“這……聽高蟬吞吐其辭的,彷佛還真不是。”
商老漢人表情便更丟臉了:“莊泉現在在莊家地位也不算低,能讓他以自己名義安設眷屬的人,不一般吧?這侍妾真相誰的人?”
見費氏不大敢說,商老漢人冷冷的道:“要是個一般人,高蟬現在在夫家那麽威風,會被嚇得跑回來?!你來都來找我了,還想遮蓋什麽?!”
費氏把穩翼翼的道:“聽說……那侍妾……乃是……乃是……乃是奉養過帝都那一位的!”
“什麽?!”商老漢人與諸瑤兒皆是一驚——用帝都來代指,現在除了新登位為帝的聞伢子,還能是誰?!
諸瑤兒變色道:“聞伢子後院爭鬥確鑿猛烈無比,連已長大成人的發妻嫡出後代都被害死過,將有孕侍妾交托出去,省得遭了後院辣手,確鑿不無大概!但為什麽會交托給莊家?!”豈非聞伢子不思量諸新詠的感覺了嗎?
商老漢人陰沉著臉,對費氏道:“你去把高蟬喊過來!”
諸高蟬上得堂來,直接撲到商老漢人跟前跪下,便哭喊道:“祖母您一定要救救孫女啊!”
商老漢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把事兒經由說一遍!”
這事兒經由跟費氏講的也沒什麽差別,便是她基礎不相信婆婆和丈夫的話,一心一意要鏟除那侍妾。在前兩日,她可算找到個婆婆與丈夫都不在家的機會,哪還抑製得住?直接帶人趕到那侍妾住的院子,把人拖出來打死了!
“孩子呢?”商老漢人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