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鑫被踹得夠嗆,捂著小腹蹲了下來,有些莫名:“你是誰……?”
“溫言的丈夫!”
……
穆宅,溫言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看穆霆琛回來沒有。
劉媽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啞然失笑:“少爺還沒回來呢!”
她鬆了口氣:“他說過今天要回來吃飯……”按理說他應該比她早到家。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穆霆琛已經在飯廳落座,他頭發微微濕潤,換上了家居服,顯然也洗過澡了,這是他回家後的習慣。
她走到他對麵坐下,拿起筷子沉默的用餐,剛夾起菜放進嘴裏,他的手機就突兀的響了起來。
穆霆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接聽,隨手關機,這讓溫言有些詫異,他鮮少有這樣的舉動。
等吃完飯,她試探的問道:“我幫你把頭發弄幹?”
他沒拒絕,當先起身上樓。
溫言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緊隨其後,等他在落地窗前坐下,她從浴室拿出吹風機站在了他身後。
手指間觸碰著他的頭發,她有些驚異,原來男人的頭發也可以這麼柔軟……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肆無忌憚的親近他……
“陳夢瑤下周就能回來,沈介回不來,你不用這麼殷勤。”
溫言手上的動作僵住,他以為,她是故意在討好他麼?是劉媽從小告訴她,洗完頭發要快點吹幹,尤其是在冬天,容易感冒,還會頭痛,她隻是單純的關心。
“哦。”她應了一聲,將心裏壓抑的東西隱晦的咽了下去,繼續手上的動作。
短暫的沉默之後,穆霆琛突然揮手將她手上的吹風機打落,起身冷冷的盯著她:“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無論你做到什麼地步,沈介也回不來!這輩子他都別想回帝都!”
溫言蹲下身將吹風機收起來,咬了咬嘴唇:“我們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三年前那場風波已經過去了……”
穆霆琛眸子裏似有危險的暗流在湧動:“離婚?你以為,我跟你結婚是為了平息三年前的事?嗬……我說過,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你要贖的罪,才剛開始!”
她身體微微一僵,垂著眸子低聲說道:“這就是你的報複?跟我捆綁一生,每天睜眼麵對的是仇人的女兒……是在報複我,還是在報複你自己?何必跟自己過不去?你怎麼報複我都接受,可是你用不著把自己搭進來,我傾盡所有去還……行麼?”
他驀地冷笑:“嗬,你指的所有是什麼?你有什麼?你什麼也沒有,亦或者……對我來說沒有價值!”
溫言屏住了呼吸,突然意識到,她想結束現在的處境是奢侈的,他肯讓她拿一生來償還已經是恩賜,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去客房睡。”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你再走一步試試。”他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好似外麵凜冽的寒風直直撞進了她胸口。
她停下腳步,默不作聲,等著他的下文。
一陣死寂之後,他薄唇微啟:“就那麼想離開?好,我成全你!不過……”
說到這裏,他語調微頓,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