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正停著一輛卡車,卡車上滿車的西瓜,正是西瓜上市的季節。
“多多,去看看。”
走過去一看,那人正在打開的車廂蓋上,來回鼓搗著,可能是車打不著火了。
到了近前,齊世喆問,“車出什麼毛病了?”
那人根本都沒抬頭看,心思還在車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你說說,這一大車西瓜,不用到城裏不麻煩了,天這麼熱,再曬一會兒都曬壞了。”
“來,我幫你看看。”
聽這麼說,那漢子方才回頭看了看齊世喆,上下打量,齊世喆沒穿西裝,穿著白襯衣,淡咖啡色的西褲,襯衣也到了褲子裏。
“你這就是大老板,你能會修車,你能會開車就不錯了。”
我在心裏犯合計,從沒見過齊世喆修車,他開車,我想起來了,他領著我去市場去賣魚。
我心說:齊世喆,你可別瞎動手,你說咱倆身上身無分文,你再給把車鼓搗壞了,這人也不富裕,人家全指這個車養家糊口,你拿什麼賠啊?
看對方不信任的樣子,齊世喆臉上也不惱怒,“咱倆打個賭,這車呢,我要是替你修好了,你說怎麼辦吧?”
那人40上下的漢子,一看就是莊家人,“這麼著吧,你要是真能夠把這車給我修好了,現在這個瓜,在地裏不值錢,隻有運到地方才值錢。
這麼說吧,這個瓜我現在車壞了,我都卸到這兒,白給人都沒人要,得運到城裏才能賣上價,真就是待在地裏幾分錢一斤。
我現在修車都找不著地方,你要是真能給我修好了,我能夠把瓜運到城裏去,也能賣上點價錢,我給你卸下來半車西瓜。我這車以前也壞過,也修過,沒有個千八的修不好。
半車西瓜不值這個錢,算是我的心意吧。”
“成,車修壞了我賠你。”
齊世喆這麼說,那人絲毫沒懷疑,一看齊世喆這氣質,穿著打扮肯定能陪的起。
我心想:你哪知道,他身上一塊錢都沒有。
齊世喆仔細看了看,在車上這摸摸那探探,伸出右手,“把鉗子給我。”
看來他那個車還是真挺麻煩,不是鉗子就是錘子,敲敲擰擰的,鼓搗了半天,估摸著有個半個小時,我看齊世喆蹭的是滿手的油泥,“你現在也就去試試看怎麼樣?”
車子竟然開走了。
齊世喆行啊!
開了一段兒,賣瓜人把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你這手藝真不錯。
我說話算話,你在下邊接著吧,我給你卸半車西瓜。”
齊世喆倒也沒客氣,我們兩個人從別墅出來,身無分文,估計他是想實在餓的不行,西瓜也能頂點餓。
賣瓜人站在車上,一個個往下扔,齊世喆在下麵接著,堆了小山一樣的一堆。
等賣瓜人走了,齊世喆上前一拳就給砸開了一個,西瓜裂成了好幾瓣兒。
齊世喆挑了一塊小塊兒的遞給我,然後自己拿了一塊稍微大點兒的,就在那參差不齊的瓜口上開始吃了起來。
“齊世喆,你這也太不雅觀了吧,西瓜也得切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