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鬧過以後,她的神智逐漸清晰,窩在他懷中痛苦的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救他。顧雷霆,我恨你。”
顧雷霆眼圈兒紅了紅,將她的頭按在自己心口。可惜,她聽不到他心中滴血的聲音。
“燕晴,孩子還會再有的。”
燕晴在他懷抱中逐漸的安靜下來,她瞪大的一雙黑瞳,空洞的讓人害怕。燕晴淡淡的搖頭,口中喃喃自語說:“不,不會再有了。”
顧雷霆將她打橫抱回病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她是赤腳離開病房的,一雙白玉足尖被凍得通紅,比冰塊還要冷上三分。顧雷霆心疼的將它護在掌心,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著。
燕晴難得乖順的躺在床上,不動也不說話,就任由著他擺動。被子外露出半截蓮藕般白皙的手臂,手背上的針孔還沁著鮮紅的血跡。
顧雷霆輕柔的托起她的手背,溫軟的唇瓣就吻在了她的傷口上,靈巧的舌尖一寸寸的溫柔舔舐。這樣的行徑,無疑與是挑逗,而燕晴躺在床上,神情木然,似乎沒有絲毫感覺。
顧雷霆輕歎了聲,略有些無奈的放開了她。
“你是真的沒有感覺,還是故意做出一副麻木的樣子。是不是我現在對你做什麼你都是這樣一副冰冷的神情。”
燕晴起初是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聽到他說話,才後知後覺的轉頭看向他。
“顧雷霆,你還想做什麼?”
“……”她的這一句話,幾乎弄得顧雷霆哭笑不得。
他邪魅的揚了揚唇角,翻身上床,將她整個抱在了懷裏。
她的身體還是冰冷的,他又是一陣的心疼。
“睡吧。”他輕柔的吻在她額頭,然後率先閉上了眼睛。
暗夜中,燕晴沒有睡,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英俊的側臉,眸中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心若止水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燕晴,當一個人再也沒有了期盼與牽掛,那麼,活著與死了,不再有任何區別。
……
燕晴在醫院整整住了三個月,直到黎院長確認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沒有問題了,才辦理了出院手續。
院長辦公室中,雷霆做在他麵前的軟椅上,身上是米白色的休閑西裝,整個人清爽幹淨,淡淡微笑的時候比冬日的陽光還要溫暖。
“周叔,燕晴的身體恢複的怎麼樣?如果……”顧雷霆斟酌著用詞,這樣的話,他說的時候竟有些扭捏。
“如果我們想再要一個孩子……”
黎院長有些無奈的搖頭輕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顧雷霆患得患失的摸樣。
“她的身體沒有問題,我說過,燕晴的病,是心病。”
“恩。”顧雷霆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離開醫院,顧雷霆直接開車回了部隊。魏明朗在他的辦公室等了他一個早晨。
“又賴在我這兒不走,什麼事兒?”顧雷霆推開辦公室的門,有些慵懶的將身體陷在老板椅中。
“燕晴出院了?”
“恩。”顧雷霆淡漠的點了點頭。
魏明朗如釋重負的歎了聲。
“韓佳琪還不知道燕晴流產的事,要知道了,隻不定又是怎樣的折騰。”想起自家老婆任性起來的潑勁兒,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顧雷霆不冷不熱的說著風涼話,順手點燃了一根煙,淡淡的吐著煙霧。
魏明朗沒好氣的瞪了顧雷霆一眼,從背過來的包內拿出了三盒精美包裝的茶葉,外包裝上麵寫著西湖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