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嗡嗡的響了幾聲,是方明傑打來的,今天,他有個很重要的會議。顧雷霆有些不耐的按掉了接聽鍵,然後輕輕的放開了懷中的女人。
“我要去上班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知道嗎?”他溫柔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燕晴抬頭,眸中一片茫然,好像看著他,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然後,才僵硬的點了點頭。顧雷霆無奈的歎了聲,才抓過一旁的公文包走了出去。
……
燕晴真的很聽話,整整一天都將自己鎖在屋子裏,蜷縮成一團靠在床頭上。不動也不說話。屋內的窗子大敞著,風從外麵吹進來,很冷,卻很舒服。
外麵的天漸漸陰了下來,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父親說,她出生的那天就下著潔白的雪,滿世界都是銀色的。
燕晴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雪很美,卻是世界上最虛偽的東西。她遮掩了世界的醜陋,欺騙了人們的眼睛。
燕晴用手臂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這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可她現在的確是在害怕。
身體上遍布著顧雷霆留下的吻痕咬痕,周身都像要散了一樣,動一下痛一下,特別是雙腿間,酥麻的疼痛著。燕晴下意識的並攏雙腿,除了風聲,屋內多出一絲聲音,她都心顫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膽小。
她萎縮著身體,靠在床頭嚶嚶的哭泣,因為他的霸道專橫,因為身體的疼痛,因為早晨那顆卡在喉間的白色藥片……
不記得有多少次午夜夢回,她耳邊都是嬰兒的啼哭聲,撕心裂肺的叫著奶奶奶奶。
燕晴摸出身旁的手機,撥通了黎微的電話。
“黎微,幫我查一件事。”
“關於車禍?”
燕晴淡淡的笑,她們合作多年,彼此之間早已有了默契。
“黎微,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車禍。那條路是限速70,可撞上我的那輛車起碼100以上,並且它是直接向我衝來的,沒有絲毫減速的痕跡。”
“……”
電話那端黎微沉默,握著手機的手指不由得握緊。如果不是車禍,那麼事情就複雜了,也嚴重了。究竟是誰想要燕晴的性命呢。
“那輛車是白色桑塔納,雖然沒有掛牌照,可那款車型已經停產,在Z城現存的數量並不多,我想調查起來,應該沒那麼困難。”
“恩。”黎微應了聲,“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不會讓你的孩子白白送命。”
……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話筒中傳出嘟嘟嘟的忙音。
燕晴苦笑一聲,黎微永遠是這個耿直的性子,就好像失去的是她的孩子一樣。
一個外人都可以這麼上心,可孩子的親生父親卻漠然的讓人痛心。
“太太,該吃飯了,我做了烏雞湯給您補身體。”保姆阿姨在門口輕輕的扣著燕晴的房門。
“我現在不餓,阿姨你先放著吧。”燕晴有些不耐的回了句。
她不開門,保姆阿姨也那她沒法子,整整一下午,保姆陸續敲了十數次的門,可燕晴每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的,不餓,不吃。
到最後,她甚至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保姆阿姨再去敲門的時候,屋內已經沒有絲毫聲響,她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慌張的打通了顧雷霆的電話。
還不到半個小時,顧雷霆就飛車趕了回來,知道燕晴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他對著保姆發了好大的一頓脾氣,並讓她明天不用來了。
保姆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幹,知道什麼樣的人家惹不起,非常識趣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