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1 / 2)

夜色如果一塊黑色的幕布緩緩落下,吞沒了西天最後一抹如血的霞光,白日裏還在不停嘰嘰喳喳叫喚的鳥兒們紛紛收聲,各種各樣的野獸蟲魚也紛紛回歸巢穴,隻在霎那間就使得偌大的凶犁山穀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若不是在那山穀底部有一束亮光如蛇信一般吐了出來,你是萬萬想不到在這樣一個遠古蠻荒之地還會有人跡存在的。循著亮光仔細望過去,原來在那山穀底部有一個五丈見方的大山洞,冒出來的那束亮光正是來自於山洞中燃起的燭火,一陣陣徐徐的微風在山洞之中流轉往複,將那火苗吹得有些搖曳不定,在飄渺的燭影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被拉得瘦長的人影。

“唉,咳咳,四百九十五年了,該來的還是快來了。”說這話的是一個身著杏黃道袍,須發已經雪白的老人,他盤坐在一張竹席之上,皺紋如果鬆虯一般布滿在他的臉上,或許是因為年老體弱,他的聲音裏麵已經透露出來一種垂暮之年的沙啞,就如同是從磨房裏的石磨中擠出來的一樣,中間還穿插著一些咳嗽。

“師尊,您需要我怎麼做?”回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灰衣青年,雖說是青年,他的頭發卻也和那位師尊一樣是銀白之色,更讓人感到驚駭的,是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瞳中透著一種幽幽的藍光,一雙眼睛就如同兩顆碧藍的寶石鑲嵌在白色的珍珠上麵一般。

那老者擺擺手,說道:“唉,這一切皆是定數,咳咳,恐怕非你我人力所能及。”話語之中帶著一種對於宿命安排的無力之感。

那青年拱手答道:“師尊,當初您把我抱養回來,自打小時候起就說我是上古帝王大禹轉世,是這畜生天生的克星。而且這麼多年來您一直教我諸多武藝和伏魔之法,加上您的多年修為,難道你我二人合力也無法收拾這個畜生麼?”

老者搖了搖頭“你的各項修為尚淺,想當初我門的開山祖師廣成子修為已臻化境,但也是與這畜生纏鬥月餘才把它封印至此處,開山祖師也因此力竭仙逝,如此看來這畜生能力已接近神物,不說你我二人,便是集合我所有門徒之功力,恐怕也無任何勝算。”

青年緊蹙眉頭,說道:“如此說來我們便沒有任何辦法了麼,隻能任由它出來為禍蒼生?”

老者沉思良久後方才說道:“非也,開山祖師在臨死前曾留下四句偈語:五百期近,大禹重生,魔王再世,天下太平。我雖然於二十多年前找到了你,傾盡全力授你平生所學,咳咳,但幾百年來,我門曆代祖師卻始終不解這魔王再世究竟是何意,也不知道應該要去尋找何人。現在距離開山祖師所言的五百年封印期隻有五年之遙,瞻洲大陸確實危矣。”

青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師尊,您的意思是說,這四百多年來曆代祖師竟然無一人參透這魔王再世的偈語麼?”

老者道:“據說在一百多年前,我門曾有一位天資聰慧的曠世奇才參透了這句話,誰料他出穀以後,不僅沒那找到再世魔王的任何線索,自己反而墮入了魔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居然還打開了時空之門,使得大量遠古的凶獸異禽被釋放出來,弄得整個瞻洲大陸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咳咳,後來,我門特地派了幾個修為高深的門人出穀,一方麵去捉拿他,另一方麵也是幫他收拾殘局,將那些肆虐在人間的凶獸異禽一一封印。然而,咳咳,最後,最後派出去的那些門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回來,連同那個罪人一起全都不知所蹤,唉,此事雖已過去百年,但至今無人知曉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去了哪裏,這件事也從而成為我門的一大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