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是?”一直沉默的風穎開口道,而後她突然想起自己還不曾感謝這對好心的老夫婦,又補了一句道:“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那老者擺擺手,說道:“姑娘客氣了。聖姑是很多年前來到我們大利村的,並且就在附近創立了一個三苗教,三苗教的教眾都尊稱她為聖姑,三苗教中的人都是醫者,是大善人,他們跟著聖姑學習醫術,采集藥草,濟世救人,在我們羅沙城下屬的各個村寨影響甚廣,你真正要感謝的人可是她啊。”
“那聖姑現在何處,我去登門感謝。”風穎雖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是有恩必報還是她內心認定和堅持的事情。
那老者說道:“哎,哎,小姑娘,你這剛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不用著急,等身體情況再好一些也不遲,到時我再帶你過去見聖姑。”
風穎就這樣在床上躺了近三個多月,風穎了解到那老者叫姓羅,自稱羅老漢,那羅婆婆是和他生活了四十餘年的老伴,他們雖然一起走過這麼多年,膝下並無半個子嗣。可能是因為沒有兒女的原因,他們待風穎就如同自己的兒女一般嗬護備至,羅老漢每天都會從丹水河打一些鮮魚回來,羅婆婆則負責把那些魚兒煮好端到風穎的床前,有時還親自喂風穎吃。風穎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多的關愛,她那本是寒冰一樣的內心竟也開始慢慢融化,身體也隨之漸漸好轉。就在風穎臥床期間,時不時還會收到三苗教的人帶過來的藥草,這些藥草更是加快了風穎的複原。
又過了好幾日,風穎已可以下床活動了,時不時還可以幫忙羅婆婆做點簡單的農活,有天傍晚她等到羅老漢打魚回來後說道:“我身體已好得差不多了,煩請你帶我去見聖姑,我也好當麵感謝她。”
羅老漢嗬嗬笑道:“風穎你小小年紀,卻能如此感恩圖報,可敬可歎,隻是三苗教在那丹穴山的深處,從這裏出發起碼也要兩個時辰,天色已晚,我們明日再一起去。”
當晚,風穎在半夜中醒來,發現外屋還亮著燭光,她湊到門縫處看了一下,隻見羅婆婆正對著燭光一針一針地縫著她的衣衫,羅老漢正往一個籃子裏麵裝著曬好的魚幹。
“老頭子,魚幹全部都帶給聖姑去吧,就說是風穎這孩子送她的,人家救了她的命,就這樣空著手過去不好。”
“好,好,都依你。”羅老漢笑了笑,說道:“到時見完聖姑,我再去丹水河裏打些回來給你們吃。”
羅婆婆突然歎了口氣,說道:“我倒是能吃到,卻不知她往後還會不會再吃下去了。有些時候,我內心真不願風穎這孩子好起來,你我這樣每日照料她,就好像她是咱們的孩子一樣。明天她跟你去謝過聖姑,估計她離開咱們的日子也快了。”
“蠢婆子你亂說什麼呢?”羅老漢怕吵醒風穎,低聲罵道:“風穎那孩子自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們怎能一直留著她,她在這裏一日,我們就好好待她一日,若是她要離開,我們也應當好好送她走。”
羅婆婆被這一罵,輕聲哭了起來,說道:“我也知道那樣想不對,可我就是舍不得她走。
“別哭了,別哭了,吵醒孩子就不好了。”羅老漢走上前拍了拍羅婆婆的肩膀,也歎了口氣道:“風穎這孩子能和我們一起呆這麼些天,已經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了,我們不能再去奢望更多。”嘴裏這樣說著,一滴眼淚卻也從他的眼裏流了下來。門另一邊的風穎也早已聽得淚眼婆娑。
第二天一早,羅老漢早早地就過來叫風穎出發,羅婆婆吧準備好的飯團塞進風穎的手裏,久久不願意撒手,好似風穎此番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風穎跟著羅老漢走進了丹穴山,一路看到大大小小的玉石遍布在山路兩旁,正閃著五顏六色的光輝。
大約走了兩個多時辰,風穎和羅老漢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大殿,大殿的匾額上書寫著“三苗聖殿”三個大字,那大殿青磚琉璃瓦,大梁頂上雕龍琢鳳,門外還佇立著兩個大石獅子,整個裝飾風格竟如同皇室一般。
“都說那聖姑有懸壺濟世之心,怎麼會將這三苗大殿建得如此豪華奢靡。”風穎正低頭這樣想著,步子已隨羅老漢走進了大殿裏。
走不多時,羅老漢忽然俯身鞠躬道:“聖姑好,我和風穎今日過來,略備薄禮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好,好,辛苦你們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聲音就如同仙樂一般悅耳動聽。
風穎抬頭一看,心中不由得又驚又喜,原來那被稱為聖姑的女子,雖是看著三四十歲年紀,卻滿頭都是瀑布一般垂下來的銀白頭發。